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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他這會兒暈的像頭死豬一樣,聽不見的。」卜旎惡狠狠道。
「我頭疼得厲害。」荀玉卿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輕輕嘆息道,「你要說便說好了,我去遠些地方呆著。」
他這般委曲求全,低聲下氣,是從未有過的,卜旎心裡直泛酸,既有些委屈,又有些心疼,便咬著唇,放柔了聲音,輕輕道:「好嘛,你怎麼不早說,我還當你是故意氣我哩,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就是了。」
「我哪敢生你的氣。」荀玉卿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輕輕倚靠著床柱,慢慢闔上了眼,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好似在叫囂著休息,卻又有點發冷。不多會兒,一件極暖的大氅便蓋上身來,卜旎擠著坐在他跟床柱之間,扶著荀玉卿靠在自己肩上。
荀玉卿枕著卜旎的肩膀,好似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歲棲白渾身浴血,失望的看著自己,奄奄一息。
他走啊走,怎麼也靠近不了歲棲白,好像有無數的手從地底伸出來,抓住自己的衣擺,地上的泥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海,泥濘不堪,他幾乎拔不出腳來,低頭一瞧,全是那些猙獰可怖的面具人。
然後他好不容易把腳拔了出來,甩開了那些面具人,走到了歲棲白的身邊,歲棲白湊在他的耳邊,聲音淡淡的,無悲無喜:「我等你,可我等不到你。」
荀玉卿好似被瞬間打入了冰河之中,冷得鑽心,他拼命的掙紮了一番,卻沉入更深的水底,幾乎窒息。
「歲棲白!」
荀玉卿猛然醒了過來,他的牙齒幾乎還在打架,額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身上幾乎被冷汗浸透了,他吞嚥了幾次口水,總算從夢中醒過神來,外頭已經大亮了,油燈裡頭的繩已燒得只剩下一小節,火浸在油中,滋滋作響。
他看向了紙糊的窗戶,忽然眨了眨眼,靜悄悄的問道:「卜旎,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不知道,大概該吃午飯了吧。」卜旎說道。
那就是巳時或是午時……
荀玉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總覺得好似比休息之前還要更疲憊了,他又看了看意無涯,對方還是沒有醒過來,但面色卻比之前紅潤了許多。這讓荀玉卿勉強的扯出個笑容來,他沒事做一般的,輕輕扶了扶煙波劍的位置,意無涯的手指剛碰到劍柄,卻下意識收緊了。
卜旎就在後頭看著,吃驚道:「這就是你們中原戲文裡說得劍痴吧。要換做阿金,我睡死了,它睡得鐵定比我還死。」
阿金顯然不是他的佩刀名稱,荀玉卿想起之前所見那隻肥胖的金色蠱蟲,心中略略瞭然了些許。
「對了,玉卿兒。」卜旎忽然出聲道。
「嗯?」荀玉卿應道,轉過身去看卜旎。
卜旎困惑的看著他,問道:「怎麼又有一個歲棲白?」
荀玉卿:「……」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找到真情敵的卜旎:……???
第83章
卜旎認識歲棲白。
其實稱為認識倒也不盡然,更準確的說法是,他見過歲棲白,許久之前與荀玉卿見到歲棲白的那一次並不能算數,因為他早也淡忘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荀玉卿對那個古板嚴厲的男人頗加讚賞,但至於對方長什麼德性,是什麼模樣,卻記不大住,腦海里餘下的形象,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種極危險的感覺。
他所謂的見到,是指近日。
極危險的男人嚇得阿金瑟瑟發抖,縮在卜旎的頭髮裡不敢動彈,那時歲棲白已經受了極重的傷,猩紅的血染著他的下頜,青色袍子上也有些不規則的暗色,卜旎遠遠望了他一眼,對方不知是看向誰,轉過頭來,那對烏黑的眼瞳深得看不到底,冷厲的像把刀。
心悸的感覺彷彿在一瞬間溜過,卻還是叫卜旎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