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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玉卿忽然笑了笑,低聲道:「我有個朋友,他……他從來不說自己做了些什麼,可是我知,這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這些時日裡,秦雁屢屢提起歲棲白,荀玉卿本以為他是故意揭自己心裡的傷疤,到最後卻慢慢回過味來,秦雁是希望他早作決定。
要麼與歲棲白和好,與他道歉賠禮,承認自己做的錯事;要麼便與歲棲白一刀了斷,權當自己沒交過這個朋友,也免得這會兒既受良心譴責,又難過朋友情誼,猶豫之下來得消極躲避好。
也許是因為素默微與他並不相識,也許是覺得以後兩人說不準就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荀玉卿倒沒怎麼避諱。
人似乎總是更容易對陌生人開口,大概是因為對方對自己一無所知。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感情,並不是隻有極粗淺的愛欲或是喜歡,荀玉卿自然是很喜歡歲棲白的,但那種感覺並不是愛,而是更貼近知己的,更為特殊的友誼,他很瞭解歲棲白,因為歲棲白的想法也與他相差不多。
他們本可以成為極好的知己,極契合的友人。
人這一生能尋覓到一個能一起走一輩子的朋友,豈不是極大的幸運。
正因如此,荀玉卿才會格外糾結,格外難受。
女人的心思雖然遠遠要比男人細膩的多,也敏感的多,但卻不意味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粗枝大葉,隨隨便便的很。也許正是因為他們比女人要更遲鈍一些,因此對自己所察覺到的感情,會格外的珍愛一些。
「聽起來,他實在是一位很不錯的俠士。」素默微的聲音淡淡的,好似深思熟慮之後才開了口,他考慮了一會兒,又問道,「但你並不愛他,是麼?」
「我都沒有說,你又怎知道是男是女?」荀玉卿的目光在黑色的裙子上微微掠過,失笑道,「說不準,他是個姑娘呢?」
素默微大驚失色,他微微開啟扇子,掩住微張的口,驚疑不定的看著荀玉卿。
「怎麼?」荀玉卿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素默微神色複雜道:「若他是個姑娘,那我可就真得懷疑你是否對毓姑娘有些非分之想了。」
荀玉卿哭笑不得,不知素默微這話從何處說起,便問道:「為何?」
「因為你拒絕了他的愛意。」素默微打量著荀玉卿的眉眼,他柔聲道,「眼睛是最能看透一個人的地方,你談起這位俠士的時候,就像是個經受了苦難的老人,忍不住難過,忍不住嘆氣,神色滿是愧疚。你若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定然一點也不敢提起,但你既堂堂正正的說出口來,又覺心中愧疚萬分,自然是你拒絕了他的愛意,卻還將他當做朋友。」
這也許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一個人若是向你表白了心意,你縱然不喜歡他,也會忍不住多關注他一些,心裡頭便覺得這個人似乎有所不同了。
「我有說錯嗎?」
荀玉卿暗道:你哪有說錯,你簡直是默微·福爾摩斯·素先生。
所以最終荀玉卿只好說:「我蒙著臉,你也看得到我的表情嗎?」
素默微的聲音忽然溫柔了起來,也多情了幾分,他低聲道:「有些人就是將一張臉露出來,也活像是殭屍一樣;可你只需要露一雙眼睛,我瞧你眼睛裡的神采,就看得出你是高興,還是不快活了。」
他的確是個很會說話的男人,非但如此,還是個足以叫人心動的男人。
素默微說得每一句話,似乎都足以叫人心蕩神馳,若是他是對著蘇毓說這番話,說不準這入幕之賓他就當定了,這好似泛著春情的紗簾,這香軟的被褥,還有這嫵媚動人的美人,便都能立刻派上用場。
可偏偏他對荀玉卿說了這番話。
荀玉卿不但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對他毫無興趣的男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