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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裝模作樣,翻開看了看,張口便道:「不好,不好。」
徐瑨隨他目光看去,默默讀完,笑道:「我倒此詩走月流雲,情致甚足,勘為近行佳作。不知祁公子為何說此作不好?」
祁垣輕咳一聲,搖頭晃腦道:「若論情致,倒是有一些,但雋永稍缺,詠嘆不足,比杜甫差之遠已。」
徐瑨點頭:「杜陵之作沉鬱雄深,後人難及。」
祁垣心中暗暗得意,跟著他往下看。
後面幾首點評,卻無非是差不多的意思,無論徐瑨說那詩詞妙在哪裡,祁垣都搖頭嘆息,只道這一首風流有餘,清雅不足,比詩仙李白差多了。那一首詩風景刻畫細緻,但論宴遊山水,遠不如杜甫之精密考究。
一來二去,接連十幾首卻是沒有一首好的。
徐瑨看他只拿李杜來比,不覺失笑,乾脆合上詩集,無奈道:「太白風華絕代,似神化而至,工部大片鉅作,更是雄偉神奇,但千古以來,唯這二人矣。公子若是個個都拿來跟他們倆比,豈不是沒有能入眼的了?」
祁垣笑吟吟地看著他:「那是當然,觀於海者難為水,我既然見識過好東西,看別的自然不入眼了。」
徐瑨哭笑不得,這樣還賞什麼詩?別說現在他手裡這本重珍館的小冊子,便是朝中的翰林學士,又有誰敢自比李杜?
他原本哄著祁垣評詩是存了私心——登州重珍館是徐瓔的一位部下所開,但凡時文子集,都要有些名人做噱頭才好賣。徐瑨雖然可以自己做些點評,但他的才名遠不及祁垣這個十歲神童。所以這次評詩,便是想著藉此懇請他為詩集做序,或者收錄一下精闢點評。
現在好,這人張口就是這不好那不行,口氣倒是跟阮鴻他們一模一樣。
祁垣一首都瞧不上,徐瑨自然不好再提做序之事,以免讓人為難。於是又喊了遊驥,將詩集收了起來,等回京後請任彥他們幾個幫忙。
祁垣對此自然一無所知,他若是知道徐瑨目的在此,肯定會欣然應下,拍一通的馬匹出來。
現在遊驥把東西收走,祁垣滿心思惦記著剛剛的賭約,問徐瑨:「那徐公子,這局算是誰贏了?」
徐瑨問他:「以你之見?」
「當然是我贏了!」祁垣理直氣壯道,「那些詩,你都覺得好,我都覺得不好。你也覺得我說的對,這不就是我的水平在你之上嗎?」
徐瑨半晌沒有言語。
祁垣有些著急,正要催促,就聽他說:「祁公子所言有理。」
祁垣:「!!」
「真的!」祁垣喜出望外,一時間竟愣了下,「你肯放我走了?」
徐瑨點點頭,卻道:「我從來沒關過祁公子,何來放不放一說?祁公子自然是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祁垣高興地跳起來,聽到後半句突然怔住,緩過了神。
什麼叫他從來沒關過自己?
祁垣:「……」
「你什麼意思?」祁垣問,「你不是在這看著我的嗎?」
徐瑨道:「我只是在驛館暫居,不巧跟祁公子同院而已。」他說完一頓,指了指外面的倆軍卒,「那倆人是羅指揮的手下,跟我大理寺無關。」
「你、你剛剛騙人!」祁垣一聽這個急了眼,自己費盡心思半天,還以為能走了呢,誰知道得了個沒用的承諾,頓時氣得跳腳起來,一路嚷嚷著:「我不管!你說了讓我走的!」一邊喊著一邊就往外走。
遊驥看他氣得方巾都歪斜了,要拉住他說話也拉不住。
祁垣氣沖沖跑到自己屋子裡,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一扛,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那倆軍卒怎麼可能放他出去?三個人又在院子裡吵成一團。
祁垣吵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