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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居然沒鎖,林新推門進去,把外套脫了放好,倒了杯水,靜靜喝完。
房間很大,佈置簡單,一張床擋在中間,突兀空曠,林新顧不了許多,只想上去好好躺一晚上。
去浴室洗漱的時候,眼睛已經睜不開,躺在下凹浴池裡頭,小睡了片刻,醒來水已經微微發冷,林新打了個寒顫,從池子裡爬起來,擦乾淨身體,披上睡袍,繫好腰帶,走到盥洗池邊,低下頭,看了半天,不自覺笑了。
不知道喬抑聲多久沒在這個房間睡過,臺上還放了兩個漱口杯,裡頭各一隻牙刷,其中一份是林新用過的。
那時候喬抑聲說林新醉酒,怕他出事,就在房裡陪了他一晚。
林新下意識抬手,拿過從前他用的牙刷,仔細端詳一陣子,然後投進喬抑聲杯子裡,再彎下腰,小心翼翼撥弄,讓兩隻牙刷頭部靠在一塊。
&ldo;都累了,相互靠著休息下。&rdo;又停下來,指指喬抑聲那隻:
&ldo;你也別欺負人,知道嗎?雖然這兒是你的地盤,他大老遠跳進你杯子裡,也不容易。乖,帶他玩兒,陪他說說話,你看他都要傻了,背井離鄉也沒人理。&rdo;
林新看得入迷,雙手撐在檯面上,託著下巴,一邊微笑一邊撥弄兩隻牙刷。
到了最後,才回過神來,剛打算把他那隻牙刷取出來放回原位,就聽到樓梯處傳來聲響,驚得鬆了手,迅速將燈關掉,一把抱過脫掉的衣服,滿屋子瞎轉,也不知道哪裡適合藏身。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新聽得出,是喬抑聲的,不知道他這時候怎麼會去而復返,心裡頭著急,只盼著他沒在意剛才浴室裡燈亮著。
畢竟浴室的窗開在西邊,主樓面向南,西面偏僻,一般不會被看見。
只不過接待他的人一定已經將情況跟喬抑聲說過了,只有離開才最安全。
林新開啟窗戶,初冬夜晚的涼風直撲在他臉上,雖然是三樓,但每層極高,從這裡望下去已經很可怖了,牆壁光滑,他根本找不到支力點,跳窗等於自尋死路。
只有讓喬抑聲相信他離開了,再另想辦法。
林新把一隻鞋脫了,扳壞鞋底,從窗戶裡狠狠丟擲去,作出狼狽逃竄的假象,然後只能聽天由命,鑽到喬抑聲臥室的衣櫃裡。
他現在既不能跳窗,更不能走出這裡,腳步聲已經停在門口,似乎在猶豫,從哪間房開始比較好。
衣櫃比他想像中大得多,裡頭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各式衣物遮擋下,他來到了最裡邊,縮在角落裡,把自己的東西抱在懷裡。
角落掛滿了換季的毛衣,這個天氣已經用不著了,如果喬抑聲不貓著身子鑽進來,是不會看到林新的,櫃子大門離這裡是一段不小的距離。
好幾個人跟在喬抑聲後頭上了樓梯,紛紛在臥室門口停下了,守在外頭。
林新聽到的資訊越多,就越煩躁。
甚至覺得,自己像只一步步被逼到角落裡的倉鼠,就等著貓撲上來,立時咬住脖子,斷了他最後一口氣。
已經是將近黎明的鐘點,林新躺在蘇遠臥室的大床上,雙手攥緊了被角,額頭冷汗直冒,口中低聲嗚咽著什麼,蘇遠聽不清,湊上去想給他擦擦汗,再掖好被角。
才碰到林新,他就驚醒過來,屋裡燈光雖然昏暗,他也難以適應,不自覺就用手擋住眼,卻扯痛了手肘的傷口。蘇遠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走到門口將燈滅了,問他:
&ldo;餓不餓?要不然,先弄點東西把肚子填飽了?你睡了一天,我就在這守著,哪也不敢去。&rdo;
林新坐起身,搖搖頭:
&ldo;這點小傷,還不至於去醫院,你先熱點清淡的東西,不說還好,這一說,真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