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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光想了想說:「昨個吃的黃羊不錯。」
沈傾墨嗯了聲,提著長弓上了馬,目光專注,「我去獵頭黃羊回來。」
李流光點點頭,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
兩人態度親近,何覽眼神閃了閃。他已確定李流光同沈傾墨並非他們說的族兄弟,但卻看不出兩人的關係。李流光性格溫和疏朗,跟他接觸的人很難不喜歡他。但對於沈傾墨,何覽卻是忍不住皺眉。之前在繁城,沈傾墨多數都在馬車內養傷,何覽見著他不多,印象也不怎麼深刻。但後面沈傾墨傷好,何覽同其相處,慢慢便意識到沈傾墨性子著實有些乖張。
在沈傾墨眼中,估計只看得到一個李流光。其他人站在他面前,跟草原上跑的那些牛羊也差不多。何覽忍不住想,這樣孤戾的性子也不知道過去是如何養成的。明明兩人是同一處來,但性格怎麼如此南轅北轍。
見沈傾墨離開,何覽猶豫地坐到李流光身側,琢磨著想要解釋張賓那一句「五郎」。然不等他開口,李流光已先提了起來。「抱歉,我和五郎身份有些不便,瞞著大夥實有苦衷。」
他坦坦蕩蕩,自個戳破了這件事。何覽意外之餘,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李流光雖說是將這件事擺在了明處,但依舊未坦白他同沈傾墨到底是誰。並非李流光多慮,而是兩人一個大唐從五品男爵,一個是皇帝的私生子,都不是什麼好身份。尤其是沈傾墨,作為皇帝的私生子天下皆知。安北都護府近些年過得水生火熱,最終被逼造反,同當今聖人有很大的關係。他擔心萬一郭鳳虜知道了沈傾墨是誰,遷怒與他就麻煩了。
見他如此,何覽知趣倒也沒有細問。李流光既是說不便,那可能真就是不方便。
兩人正說著話,猛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喝彩聲。不用抬頭兩人也知道,肯定是不知誰獵著了獵物。
前方草叢深處,幾名安北軍撈起地上的狍子,遠遠衝著張賓豎起大拇指。張賓咧著嘴笑,得意地看向沈傾墨,「五郎覺得如何?」
「不錯!」沈傾墨淡淡道。他看了眼狍子便移開視線,更多尋找著黃羊的蹤跡。張賓還興沖沖地說著什麼,沈傾墨聽得心不在焉,隨口問:「我看你箭術也算高明,為何沒有入選神策軍?」
神策軍作為天子禁軍,一向是大唐最強戰力,便是俸祿軍餉也比各地府兵、邊軍多一些。更難得有於懷恩鎮著,無人敢剋扣神策軍軍餉。若論當兵,卻是人人都願意入選神策軍。
沈傾墨本是隨意問一句,張賓聽著卻是想到什麼沉了臉,朝著地上啐一口,罵道:「說起這個老子就來氣!當年神策軍挑人,我也巴巴去了。結果長安來的統軍不是個東西,想入選別的都是次要,每個人得先孝敬十貫錢。我當時窮的叮噹響,沒錢孝敬自然也就沒機會摸著神策軍的邊。不過也好,老子後來跟著都護來到草原,縱馬殺敵不比去長安爽快?當初要是真選上了,待在長安那種地方,天天守著狗屁聖人,早就憋屈死了。」
張賓說的痛快,拍拍沈傾墨的肩膀,說:「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老子看神策軍平時恨不得仰頭走路的樣子,早就不順眼了。真有能耐,來把回鶻、吐蕃滅了。打著天下第一軍的名號,天天龜縮在長安、畿內與關中要塞。左防著這個節度使不聽話,右防著那家邊軍造反,呸!就是沒血性的慫蛋!」
自郭鳳虜成了安北軍都護,安北軍便帶上了他個人的風格,上上下下以勇猛為榮。張賓跟著郭鳳虜一場場血戰殺出來,再看神策軍就覺得少了血性。裝備好有什麼用,早被長安的繁華迷花了眼,成了聖人自個養的一條狗!
安北軍的人自來提到長安的聖人都沒什麼好話,如今反了更是肆無忌憚。張賓說完不過癮,還一定要沈傾墨也說點什麼。
沈傾墨臉上的漫不經心淡去,視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