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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傾墨下馬走到李流光面前低聲問。
李流光眼都不眨,笑道:「是造紙的一道工序,製漿。」
沈傾墨知道李流光在晉陽有一個造紙坊,也知道李流光造的紙被曹公評價為「膚如卵膜,堅潔如玉」。但紙坊內工匠僕從無數,這裡卻只有李流光一人。他略帶擔心地看向李流光,李流光輕笑著沖他眨眨眼,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沈傾墨便不再說什麼。看著烏勒依著李流光的意思,將清水灌入坑內,又在挖好的坑上覆蓋了一層牛皮,遮住了內裡的情景。
李流光示意:「好了,再等幾日便可。」
一眾人俱都好奇地盯著充當頂蓋的牛皮,實在心癢李流光所謂的「發酵」是什麼意思。但李流光不說,他們也都知道規矩,這應該是屬於李流光的秘密,怎好大咧咧地問出口。有心急的憋不住問:「郎君說的發酵製漿需要幾天?」
李流光略想了想,取了一個不長不短的數字,說:「四天即可。」
眾人還想問什麼,毗迦陸轉頭道:「好了。你們都沒事做嗎?」他忍著心中的激動出面將眾人趕走,又特意吩咐烏勒守著這裡,不許任何人過來搗亂。「對了,巴庫呢?」毗迦陸四處看了一圈,平日巴庫最喜歡湊熱鬧,今天怎麼一直沒有發現巴庫的影子。
烏勒頗有顧忌地看了沈傾墨一眼,低聲道:「巴庫腿有些不對勁,估計要休息幾天。」他懷疑是昨晚沈傾墨一腳踢得,但卻抓不到證據。好在他看過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巴庫要吃幾天苦頭。
毗迦陸不知道有沒有想到什麼,渾濁的眼睛閃了閃,只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一眾人很快散去,烏勒像柱子般守在坑邊,沈傾墨冷淡地掃過他,拉著李流光回了氈帳。
「怎麼想起要造紙?」在只有兩人時沈傾墨忍不住問。
李流光的理由十分充分,「僕骨部落適齡的幼童不少,讀書識字總需要紙筆。這些東西價格昂貴,若是讓部落負擔恐怕會很吃力。我既有法子,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再者咱們住在這裡,總不好什麼都問毗迦陸要,多造些紙去雲中城也能換些生活必需品。」
說來安公安排的十分妥當,從衣物到吃食一併準備的不少,足夠兩人過到冬季。但李流光習慣了國公府的生活,之前逃命時顧不得想其他,一旦安穩下來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便不免要略有提高。比如,最讓他抓狂的衛生紙,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他既想著還了安公的人情,又要提高自個的生活品質,「造紙」簡直是勢在必行。
李流光說完沒等到沈傾墨反應,下意識抬頭看去。沈傾墨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有些晦澀,微微垂眸,低聲道:「這些日後不需要七郎操持,我會養你的。」
他語氣一本正經,李流光驀地笑了起來,覺得沈傾墨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兩世的年紀加起來比沈傾墨大很多,他養沈傾墨完全是習慣,並不覺得有什麼。「好了。」李流光笑著換了話題,「我看你抓了兩頭羊回來,晚上讓丹娘幫著燉個羊湯好了。」
丹娘便是義郎的母親,聽聞李流光同沈傾墨都不會做飯後,毗迦陸乾脆讓丹娘照顧兩人的飲食。李流光想著義郎瘦弱,一口答應下來,邀著丹娘帶著義郎同他們一起吃,好給義郎補一補。
沈傾墨沒有同李流光爭誰養誰的話題,李流光想吃燉羊,他便拎著彎刀出了氈帳,將捉到的野山羊吊起,準備放血剝皮。過去沈傾墨自是沒做過這些,但殺人同殺羊在他眼中沒什麼區別。他輕輕挽起袖子,手腕飛轉,彎刀如一道流光射出。山羊脖子一歪,血箭噴射,正好落在一側準備的木桶內。等到血放的差不多了,沈傾墨眉頭微挑,歪著頭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提刀緩緩劃開羊肚,神情專注地將整張皮完整地剝了下來。
整個過程他都遊刃有餘,身上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