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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塔法為他臉上的笑意動容，情不自禁地握上那隻手。
連同掌心的溫度一同傳來的話語是：&ldo;我不斷地告誡自己，你們能對我怎麼樣呢？你能殺了我麼？你不能，你只能把我碾壓在腳底下。&rdo;
手上猛地帶過一股勁，樑上君迅速從綁腿上卸下那把格洛克手槍抵在穆斯塔法的下顎：&ldo;而我絕對不會被一隻臭腳丫子踩扁。&rdo;
被自己的保鏢拿起那個指著腦袋，穆斯塔法卻只是看著他笑，笑得胸膛起伏。
這回輪到樑上君不解：&ldo;你笑什麼？&rdo;
&ldo;沒什麼，我在想，你真的是神賜予我的銀色荊棘。
&ldo;你有旺盛的生命力，有著無可比擬的鋒利，就算明知道會扎得一手血，還是讓人忍不住去接近。越接近，就越有驚喜。
&ldo;你看，你現在把槍拿得這麼穩，我的命就在你手裡，想要的話就拿去。或者，我們不要再這樣針鋒相對，做朋友不好嗎？&rdo;
做朋友不好嗎？
穆斯塔法說得認真，本想回他&ldo;你腦子進水了嗎&rdo;的樑上君，面對著他發光的神采，居然一下子噎了回去。
&ldo;……&rdo;斟酌了一下詞句，他放下槍說，&ldo;老闆，我想你還是做老闆、我還是給你打工比較好。為老闆拼命有報酬，為朋友拼命我一向是免費的。不過你放心，無論是為了誰，我都一樣會盡心盡力。&rdo;
看得出穆斯塔法有些失望，不過並沒有強求的意思。樑上君坐回沙發上，兩人略顯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穆斯塔法抬起頭說：&ldo;其實我並不是想讓你為我賣命，我知道，國安部安排你們來保護我，也是一種監視。之所以買他們的帳，只是因為我想見見你。我想知道，那樣任性妄為的你，如今過得好不好。&rdo;
&ldo;不用記掛我，你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好嗎？&rdo;樑上君避重就輕。
&ldo;不怎麼樣。&rdo;穆斯塔法苦笑，&ldo;高處不勝寒，你看我周圍那麼多桿槍就知道了。&rdo;
樑上君定定看著他：&ldo;穆斯塔法，你說我任性妄為，我倒覺得你有過之而無不及。&rdo;
&ldo;嗯？&rdo;
&ldo;你就像一個玩火的小孩，費盡心思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煙火，最後卻沒有興趣點燃它欣賞。那麼多人依賴著你，請你不要糾結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事。&rdo;
話已至此，茶也涼了，樑上君準備告辭。
穆斯塔法起身送他，仍舊是那樣溫和的微笑。
只是樑上君看不見這抹笑容中的自嘲。
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穆斯塔法道：&ldo;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那位紀長官的關係……&rdo;
&ldo;我跟他的關係，就是你看到的那樣。&rdo;樑上君回答。
&ldo;原來如此。&rdo;
門開門關，門內門外。
一步之遙。
穆斯塔法撿起那本《沉思錄》，靜靜地翻著。覺得口中有些苦味，他揪了一點糯米糰吃。
書籍攤開在那一頁：
所有從神而來的東西都充滿神意。
你看到一個人，只要把握那麼少的東西就能過一種寧靜的生活，就會像神的存在一樣；因為就神靈來說，他們不會向注意這些事情的人要求更多的東西。
&ldo;你是神意帶給我的驚喜，樑上君。&rdo;
和我相比，你擁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