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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觀主問:「三姐,現在汐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的手搭在張汐顏的手腕上,指點都在顫,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氣息,還有點呼吸,他都以為……這活人哪能摸不到脈。活人摸不到脈的是他三姐。
三姑奶奶坐回到床邊,說:「一點藥性,過了就好了。」
張老觀主一字一句地沉聲問道:「三姐,汐顏到底怎麼了?」
三姑奶奶說:「花神蠱,活死人,生白骨。汐顏當初應該像我現在這樣血肉盡枯,她現在的血肉是蠱術催生的,所以才氣血不足虛不受補。」她頓了下,嘆道:「蠱這東西本來就是陰邪之物,越是厲害的蠱越是邪性,又哪是那麼容易……算了,不提也罷。」她扭頭對柳雨說:「天亮後我就讓人送你下山。」
柳雨肯求道:「三姑奶奶,能讓我留到張汐顏醒來嗎?」她看了眼張汐顏,又飛快地收回視線,看向三姑奶奶,說:「說不定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呢。」
三姑奶奶不為所動,催促道:「你收拾收拾,天快亮了。」她對大嫂說,「你待會兒去村裡,他們守山的換班時,讓他們順道把柳雨領下去。」
柳雨央求道:「三姑奶奶。」她又乞求地看向張老觀主:「張爺爺。」
張老觀主說:「要救汐顏,不方便你在場,你安心下山吧。」
柳雨知道自己留不下來,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張汐顏,突然特別後悔。如果她不是自以為是,如果不是她的那點惡劣小心思,張汐顏不會回家當道士,不會受這麼多的苦和磨難,不會一次次的出事。在寫字樓裡上班多好,哪怕孤冷清高不合群,被搶客戶賺不到錢,至少安穩,張長壽掙的夠她豐衣足食一輩子,她又不靠工資過活。
柳雨把張汐顏害成這樣,沒臉去拿張家人送她的書,向屋裡的人道過別,徑直出了老宅沿著小路下山。
三姑奶奶對大嫂說:「汐顏熬夜給她寫的那些東西,你給她送去,還有那幾本書。」
大嫂應了聲,趕緊收拾好東西去追上柳雨。
柳雨沒要那幾本書,只收下張汐顏給她寫的那本簡字型版的巫神寶典。
三姑奶奶守在張汐顏的身邊,一直守到深夜都沒見張汐顏燒起來,體溫很低,手腳冰涼,心臟因為花神蠱的緣故也沒有絲毫熱呼氣。她原本擔心張汐顏修煉蠱術會讓體質偏於陰寒,因此想把她的身體底子打牢實點,讓她走道、蠱雙修,陰陽互補的路線,卻沒想到身體狀況竟然成了這樣子。她是靠蠱術催生的血肉,心臟更是被蠱盤踞,體質已經變得至陰至寒,固本培元的猛藥下去,良藥變□□。她要是能燒起來,說明是在排毒,能像正常人那樣還有免疫系統自我調節保護,可她沒燒,一直那麼涼。
匆匆的腳步進屋,張長壽打著手電筒頂著露水進屋。他徑直到床前,先摸張汐顏的額頭,又在摸脈搏,然後又聽心跳,聽到的是一片混亂的雜音,他又去看瞳孔,見和睡著的常人無異。張長壽重重地嘆口氣,看向三姑奶奶心說,「我能慶幸我女兒沒變成你這樣子,好歹還能有個人樣兒和多□□人氣兒麼?」他說:「這麼躺著不是事兒,都這樣了,就讓她修蠱道吧,別想著道、蠱雙修了。蠱藥給她熬上,讓她喝幾天,應該就能醒了。」
三姑奶奶說:「先用溫和點的藥,等她醒了再讓她自己決定吧。」
張長壽說:「行呀,讓她自己決定,她能立即收拾包袱回她的小道觀,那小日子多悠哉,用得著在這拼死拼活的,這才幾個月,躺回幾了。鑽心透骨草以後別再用,我這是嬌滴滴的女兒,您老彪悍,打小掀祖宗棺材板把祖宗叫起床跳舞,蹲黑牢就跟老鼠進米缸,我家這個怕疼怕黑怕鬼怕苦,跟您沒得比。您老再大的打擊都扛得住,我家這個風吹就倒,這都倒幾回了,要挑大樑,張希堂自閉了,還有張希明能再搶救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