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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里浮現出女人的死狀,不由一陣毛骨悚然。我竭盡全力的想爬起來逃跑,但遭蛇咬的腳踝已然腫脹起來,腿如同灌鉛了一樣沉重,根本無法行動。我癱軟地就如同一條擱淺的魚,只能仰著脖子苟延殘喘,冷靜的偽裝已經不堪一擊。
阿泰爾,你們快點來吧!
我在心中吶喊著,忽然想到一些古書上的記載。情急之下我扯開衣襟,暴露出我後頸上那個標記‐‐‐在聖火祭典上由國王親手賜予的日月星烙印,它是我終身忠於他這人世間的密特拉1、忠於至高的光明神阿胡拉的誓言與證明。
&ldo;你看見了嗎,我是個虔誠的瑣羅亞斯教徒,不是個合適的祭品!即使你將我獻祭,我的靈魂也絕不會背叛偉大的阿胡拉光明神。&rdo;
我盯著尤里揚斯一字一句的說道,希望這些話能多少打消他的企圖。
尤里揚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靜靜地瞧著我,彷彿一條毒蟒欣賞著被它自己一點點絞死的獵物,蒼白的軀體伏在祭壇邊沿,赤發披散,蜿蜒妖嬈。假使不知他是個男人,我也許會滿以為看見了美杜莎的化身。
黑暗中,他的眼睛似夜能視物,透著一種能洞悉人心的魔力,能剖開膚表直抵體內,連心臟跳動的頻率也能感知出來。四周一片寂靜,透過鼓膜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彷彿已抵達了崩潰的邊緣,而他大概心知肚明。
我發誓我從未真的害怕過誰,但面對他,我頭一次嘗到了恐懼的滋味。無法確定敵人的意圖時,只能靜觀其變、隨機應變,我在戰場上學來的法則,此刻卻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就像多年前手無縛雞之力的那個孩子一般感到無助。
這種身為弱者的感覺,明明牢牢焊在我心底的禁區裡,現在卻如洪流一樣要將我淹沒。
彷彿過了極久,尤里揚斯才幽幽的開口,聲音沙啞得不似人聲:&ldo;你沒有覺得你就像是在勾引我嗎?&rdo;
我一愣,目光朝自己身上掠去‐‐‐‐半邊肩膀露在外頭,被鮮血浸透的衣擺皺成一團,一直捲到腰上,連大腿根部也一覽無餘,而我竟毫無察覺。我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立即抓起衣擺胡亂理好,只聽他曖昧地失笑出聲來。
&ldo;我是個祭司,只接受自願獻祭的祭品。&rdo;他停頓了一下,一隻手搭在我腳踝上,手指一點點收攏。我驚慌地抬起頭,只見那雙眼睛深得懾人,聲音暗啞低沉,&ldo;可我也是個正常男人,面對送上門的美色,難免會有欲求………&rdo;
&ldo;你給我滾遠一點!&rdo;我寒毛直豎,慌忙向後縮去。他抓著我的腿的手掌驟然收緊,將我一下子拖回血池裡,與他肌體緊貼。我的頭撞在他胸膛上,後頸被按牢。他的嘴唇湊到我耳畔,呼吸匯作一股子熱流淌到我頸窩。
我抬起胳膊勒緊他的脖子,想要絞斷他的頸骨。他反倒把我摟得更緊,滑膩精健的身軀宛如一張柔韌的蛛網,將我困在身下,使我一點兒施力的空隙也沒有,仿似一隻被蜘蛛捕獲的飛蛾般無處可逃。
&ldo;看你這幅模樣,該不會……還是個處子吧?&rdo;
尤里揚斯的嘴唇覆上我的脖子,耳語似的低聲詢問,&ldo;為你印上烙印的那個人難道沒有佔有你嗎?他是不是把你壓在身下,低頭吻著你的後頸,在進入你身體的時候烙上這個標記呢?&rdo;
他的語氣透著一種病態的狠戾,又情-色至極,像一柄柔軟而犀利的劍,一舉刺破了我最後維持的冷靜。
我驚慌而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ldo;離我遠點,你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