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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萬帝一腳踢開內室的門，宮人飛快的帶上門退了下去。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血紅色的撒金榻上，宮燈中燭光輝映，映得明德唇角一點血色氤氳開，顏色穠麗得就要盛開來一般。乾萬帝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敲打著喉嚨，好像一個亢奮而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夥子一樣。
&ldo;……明德，&rdo;乾萬帝低啞的說，&ldo;叫我的名字。&rdo;
明德蜷起身體，像個小小的糰子一樣躲在床中間，搖搖頭不說話。
&ldo;叫啊，&rdo;乾萬帝低聲勸誘他，&ldo;叫我的名字，叫啊，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得了，嗯？&rdo;
明德又拼命的搖頭，往深深的床鋪裡縮。乾萬帝一把抓過他整個人拖過來，接著重重的壓了上去，粗糙的掌心抓著明德的腳腕，然後急切而粗魯的揉捏著他的小腿。
&ldo;……明德，&rdo;乾萬帝喘息著問，&ldo;今天是誰的忌日？&rdo;
明德拼命搖著頭不說話。乾萬帝幾下問得火起了，重重的在他側頸上咬了一口，含混的命令：&ldo;‐‐說！&rdo;
這小東西猛地蜷縮起來要捂住脖頸上的齒痕，乾萬帝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腕，結果倉促間蹭過他的臉，竟然有點濕濕的、冰涼的液體滑過掌心。
乾萬帝頓住了，&ldo;……你哭什麼？&rdo;
明德把臉埋進厚軟的被子裡，乾萬帝摟著他，親吻著他的脊背，一直到後腰，在少年肌肉柔韌、單薄而性感的背上留下了無數個吻痕。許久之後明德的戰慄漸漸平靜下來，微弱的聲音就像小貓一樣，從大床深處傳來。
&ldo;……明、明睿皇后……&rdo;
轟的一下，乾萬帝好像被雷打了一樣，剎那間僵在了原地。
正月十五是明睿皇后的忌日。
也是明德的十八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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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富麗的臥室在宮燈輝映下恍惚夢幻，燭光中少年半裸的身體彷彿一整塊雕鑿精美的玉一樣，帶著深深淺淺、青紅交錯的情慾的痕跡。
他就那麼瑟縮在乾萬帝懷裡，這麼久都沒能反抗成功過的小東西，只要伸手就能肆無忌憚的掠奪和摘取，甚至一點微不足道的掙扎都可以當作是特殊的情趣。然而這個時候，乾萬帝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在臉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微妙的癢和疼一直辣到了心裡去。
&ldo;……我都忘了你是這個時候出生的了。&rdo;
乾萬帝撫摩著明德的臉，動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ldo;……不知不覺十八年都過去了，時間過得這麼快。&rdo;
明德的聲音小小的：&ldo;……我想回去。&rdo;
&ldo;回哪裡？&rdo;
&ldo;回去。&rdo;
明睿皇后生前居住的含珠宮已經完全荒廢了，乾萬帝沒叫人去打理，也就沒人關心那個先後已經敗落的宮殿。乾萬帝搖搖頭說：&ldo;那裡不乾淨，不準去。&rdo;
明德小聲說：&ldo;不是皇宮裡。&rdo;
&ldo;那是哪裡？&rdo;
過了好一會兒，乾萬帝以為明德已經睡過去了，他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突而聽見一個幾不可聞的聲音說：&ldo;……皇陵。&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