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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地說:“除了人,沒其他活物是面對面躺著乾的。”當時,我糊裡八塗的,後來看多了中央電視臺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後才漸漸明白,都是公蛤蟆從後面抱住母蛤蟆的腰,公野馬從後面抱住母野馬的腰,不需要床,只需要一個給母蛤蟆、母野馬搭個手的地方。在勘查好久之後,在一個靠近某軍隊大院的防空洞分叉處,我們發現了一個糧食儲備間,裡面有堆成小山似的壓縮餅乾,比石頭還硬。之後,不少十幾歲的孩子和爹媽打架,離家出走,都聚到這兒來。拿個水壺,帶點水進來,就有吃有喝有地方睡,比火車站或是長途汽車站清靜。不怕颳風下雨,大小便不用辨認男女廁所,省心省事。
那個時候,不陽光的東西都被消滅了,所以陽光明亮得刺眼。老流氓孔建國是所有不陽光的東西的化身。老流氓孔建國是香菸、毒品、酒精、頹廢歌星、靡靡之音、西部片、三級片、下流小說、小黃畫片兒、巫術、邪教、幫會、格調、時尚、禁止在報紙上宣傳的真理、老師不教給我們的智慧、孔雀開屏之後的屁股、月亮的暗面。我們從老流氓孔建國那裡學習知識,懂得了女廁所、女浴室有不同的爬法。驢的棒棒醬好了,切成薄片,圓而有孔,叫驢錢肉。我們對老流氓孔建國盲目崇拜。劉京偉、張國棟從家裡偷出糧票,我從家裡偷出肉票
,那時候糧票、肉票都能換煙抽,我們努力不讓老流氓孔建國抽九分錢一包的“金魚”,我們努力讓老流氓孔建國抽兩毛三一包的“大前門”。事後想來,如果時候對,如果老流氓孔建國會些醫術,被當權部門用釘子釘死在木板上,過幾百年就是另一個耶穌。如果老流氓孔建國會說很多事兒逼的話,被劉京偉、張國棟和我記錄下來整理出版,過幾千年就是另一個孔丘。
老流氓孔建國後來告訴我,他知道自己的確已經很老了,但是他總是很得意地認為自己是近百年來方圓十里最老的流氓,就像他總是堅信朱裳的媽媽是近百年來方圓十里最美的女人。流氓是種愛好或是生活方式,彷彿寫詩或是畫水粉畫,只要心不老,流氓總是可以當的。即使老到連和女人調情的興趣都沒了,還可以擔負起教育下一代的責任。花好月圓的晚上,在防空洞,在老流氓孔建國的周圍,總能看到一堆眼珠亂轉,鼻涕老長的野小子。老流氓孔建國更加鄙視那些鄙視他的胡大媽們,那些人都是庸人。他說,如果時候對,圍著他的這堆野小子裡就會出劉邦,就會出朱元璋。
老流氓孔建國說我是那堆野小子裡眼珠轉得最快的一個。我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珠靈動如珠,鼻涕快流進嘴角的時候總能及時地吸進鼻孔,爽潔利落。我讓老流氓孔建國高興,因為我能迅速領會每一種精緻的低階趣味,別的野小子還在做思想鬥爭的時候,我已經笑得很淫蕩了。老流氓孔建國說我讓他頭痛,因為我記性太好,老流氓孔建國不得不絞盡智慧回憶起或創造出新的趣事。這件事隨著老流氓孔建國記憶力和創造力的減退以及我的不斷成長而變得越發艱難。根據老流氓孔建國回憶,當老流氓孔建國有一天不得不怯生生地開始重複一個黃故事的時候,他在我的眼珠滾動裡看到了一種他不能鄙視的鄙視。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回過防空洞課堂。
我對老流氓孔建國的讚譽並不以為然。老流氓孔建國向來是以提攜後進為己任的。他私下和劉京偉或張國棟交心,也會同樣地誇他們是那堆野小子裡眼珠轉得最快的一個。我和老流氓孔建國討論,我說劉京偉眼裡有光,下身總是硬硬的,元氣充盈,將來一定了不起。他骨子裡的貪婪常常體現在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