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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看看。”雅麗把程慧慧讓進裡間小屋裡,說“這就是我這麼多年的臥室,上學期間寫作業,複習功課的地方。”
雅麗把燈繩拽開,黑黢黢的屋子這才有了光亮。
“看見了嗎?本來我這間屋是有一扇窗戶,可我家剛剛搬過來,就被鄰居家擴建小廚房,二話不說就把一堵牆砌在了我們家窗戶上......”
“這麼霸道!這不欺負人到家了嗎?!”程慧慧探身看了一眼窗外緊貼在雅麗家窗戶邊的那堵牆,還罵了句髒口。
“當年在我們這兒,這都是家常便飯。誰家兒女多,拳頭硬,誰能打能罵,誰家就能多吃多佔,更何況人家看我們家是初來乍到的孤兒寡母,不欺負你欺負誰?!”
裡屋空氣不流通,待一會兒便憋悶的喘不上氣來,雅麗忙把額頭已經滲出汗珠的程慧慧,拉回到外屋坐著。
“人家佔了你屋前的地,也就佔了!沒啥道理可講!我還小,我媽也是個老實人,只能忍了。”雅麗苦笑著指著門外說“還有更過分的呢,院裡住著這麼多戶人家,就只有那麼一個接水的水管子。現在都說早晚高峰乘公交車上下班的人,不拼老命都上不去,下不來,那也比不了早前我剛搬過來時,一大早各家各戶為了搶奪水源,幾乎天天上演的接水大戰!”
“其實,我家住皇城根衚衕也是公用水池,水龍頭,但在那兒大家都習慣了互相謙讓。鄰居里有上了歲數,家裡孩子年幼的,街坊們還會主動打好水,給這些不方便的人家送過去。”
程慧慧託著下巴,靜靜的聽著雅麗憶起的這段往事;這種故事對於住在清王府正宗四合院的官小姐來講,就像天方夜譚。
“你想象不到,我一個八九歲又瘦又小的小女孩,早上去接水,能被身後的大人推一跟頭。那些大孩子甚至能把我的水壺,水桶一腳踢開......後來,我只能和我媽等到人家都睡了,黑燈瞎火的時候,一趟趟接水存在屋裡這口大缸裡備用。”
雅麗告訴程慧慧,小時候她覺得自己家搬到這裡,彷彿就像羊入狼窩的感覺。
她又提到上小學,中學親眼所見學校裡,上學放學路上,那些成年人都難以想象的壞孩子的霸凌。
“就是我這樣一個膽小懦弱的女生,都不止一回被衚衕裡那些小混混堵在牆角,說是要錢,其實就是手腳不老實上下亂摸。那會兒,我每天上學出了家門,就害怕得心咚咚跳。”
“那就沒人管嗎?”程慧慧瞪著杏眼不解地問“吳波跟你不是同學嗎?他爸可是管你們這片的片警啊!”
“那會兒我倆就是同學關係。”雅麗吐了下舌頭說“再說了吳叔當片警的時候,如果這些屁大的事他都要管,那再給他三頭六臂,他也管不過來。”
“吳叔退休了跟我們聊天說起過,當年派出所除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非死即殘的惡性案件他們會接警,當個正經案件處理;男孩子們相互打的頭破血流,鼻青眼腫,根本沒人當回事兒。”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老爸說那年頭搞了一次‘嚴打’,不‘嚴打’老百姓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程慧慧點點頭,指了指窗外說“蘇三說洪洞縣沒好人,你住的這地方,聽起來怎麼竟是惡鄰啊!”
“善惡這事兒我也不知該怎麼說。”雅麗若有所思的說“我上下學被欺負的時候,大門口葛家幾個孩子都比我大好多,當時他們又是班長,又是團支書,可見到我被小混混們騷擾,欺負,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看都不看,腦袋一扭便自顧自走了。”
“倒是後院有個小飛哥,有一回幾個小混混把我堵在衚衕口,讓他給碰見了。小飛哥走上去,三下五除二扒拉開這些小混混,還撂下一句話說,這是我們院裡的小妹,誰要再欺負她,可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