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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鑫正色說道:“白送的,拿著固然一時很爽。可是謝總管應該也知道,這樣不會長久的。授人以魚,不如……” 謝有奎直接打斷:“別跟老子整有的沒的,先送五百石糧過來,再說其他!” 甄鑫略帶幽怨的目光掃過珍娘:這就是你來之前所說的,一個性格粗魯直爽、腦子不肯轉彎的大總管? 簡直比鬼還精啊! 這個謝總管,本是黎族峒主。 南宋臨安朝廷降元之後,瓊州諸峒寨黎民紛紛起兵,憑險割據。 至元十六年,即崖山之戰那年,宋軍徹底覆亡後,元廷海北海南道宣慰使朱國寶,帶兵進入瓊州。在強大的兵威之下,三千戶黎民以及近三十個峒寨之主,以謝有奎為首,降了元軍。 兩年之後,朱國寶再次對黎族用兵,在謝有奎的協助之下,攻破臨高黎族聚居之地,又降服了居亥、番毫等十九個峒寨。誅黎族首領李實等人,俘大鐘、小鐘諸部首領十八人。焚燬黎民房屋無數。 謝有奎自此,徹底淪為“黎奸”。 至元二十年,瓊州路安撫使陳仲達出征占城,謝有奎率領1600黎兵參戰。因功得授“沿海軍民總管,佩金符”。 無論身份還是地位,謝有奎都站在了瓊州黎民的至高點。 然而,他的日子卻越來越不好過。 無他,唯窮爾。 所以,這個地方,會被叫作瓊州…… 至元二十四年,也就是三年前,忽必烈以太子脫歡為帥,領江淮、江西、湖廣三個行省蒙古、漢軍、新附軍共七萬,雲南兵六千,瓊州黎兵一萬五千人,出征安南。 結果大敗。 一萬五千黎兵,回到瓊州的不足三成。 蒙古的軍隊,原先大多是沒有軍餉的,將士打仗劫掠所得,便是他們最主要的收入。 如謝有奎這樣的部隊,理論上有軍餉,但是既然是軍民總管府,軍餉就得由他自己解決。 可這畢竟只是理論上的。 地方上能收到稅的,元廷都已設軍、設縣、設州設府,並派駐官員。收不上稅的山區峒寨,給了謝有奎也沒用。 他實際的管轄地盤是瓊州海域,可不能拿海魚來當軍餉吧?除此之外,又能有什麼? 謝有奎現在手中連像樣的船隻都沒幾艘,別說之前的威波軍,就是日月島的這些人,到了海上他都未必打得過。 一個軍民總管當到這個份上,確實也是挺可憐的。 但是,這卻讓甄鑫看到了可乘之機。 陳開從升龍府回來,雖然沒能解決投資的問題,卻成功地忽悠回來五百石糧食。 對方的要求也不高,下次再去,必須帶足千匹棉布,否則就沒有下次了。 五百石糧食,雖然在瓊州足以從大客商那裡換來千匹棉布,但一來一去就剩不下多少糧了。若算上運費及損耗,以及還有兩個島等待投餵的百多人口,那些糧食根本不夠用。 所以,雖然謝有奎這邊態度不是很端正,但是甄鑫還是得繼續努力,給他忽悠出一些東西出來。 當然不是糧食也不是錢,而是棉布! 見甄鑫已經發怔半天,謝有奎罵道:“你孃的,消遣老子?” “不,不!”甄鑫正色說道:“我在想一段前些年發生的戰事。” “跟我有關嗎?” “有,而且有很大的關係!” 珍娘悄悄地看了眼甄鑫,迅速地掩藏起自己怪異的眼神。自己總是跟不上這個主子的思路,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又該如何去配合他? “元軍徵日之戰,不知謝總管可否清楚?”甄鑫淡然問道。 謝有奎皺起粗眉,疑惑地看向甄鑫。 這廝把話題扯到徵日之戰,想作甚? “至元十一年,元廷率一萬蒙漢軍隊,以及兩萬高麗兵東征日本,卻遭遇慘敗。戰死或溺死者過半,其中九成以上為高麗兵。” “至元十八年,即崖山之戰宋亡之後兩年,元廷發起第二次徵日之戰。降元的宋將范文虎被任命為徵東行省右丞、佩金符,率江南降附軍十萬、戰船三千五百艘,自寧波入海,隨同蒙軍征伐日本。 依然慘敗! 投降元廷不過數年的宋軍十萬舊部,經此一戰,幾乎全軍覆沒!” 後背漸漸冒出的一絲涼意,讓謝有奎的臉色漸漸沉重。 一直未曾出聲的陳開,雙眼盯著自己的腳尖,兩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