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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的秋天本該是一個讓人心情愉悅的季節。困擾了離國人整整三個月的熱浪終於退潮,平原上幾近乾裂的土地重新煥發生機。丘陵地帶的瘴熱也終於消散,伐木、漁獵、採摘……一切都在恢復正常。
但這個秋天顯然不是……至少對離國的統治階級來說,不是。宇軍三路並進,三個箭頭:紫辰軍團,榮耀軍團和離火軍團,穩步推進,一塊一塊地把離國的疆土納入宇國的領土之中。最為要命的是,宇軍的規模還在不斷擴大,許多被擊潰的離軍都加入了宇軍,讓日輪軍團很快就達到了滿編。
宇國人在利誘方面非常擅長。他們為士兵提供了兩倍的軍餉,他們所到之處秋毫無犯,甚至接濟揭不開鍋的窮苦百姓。他們尊重離國人的信仰,對每一座太陽神廟每一尊太陽神像都敬而遠之。宇國百姓們對此很是受用,許多城池因此望風而降——這讓宇軍的推進速度快了很多。
西部軍團的行軍速度慢的令人髮指。上將軍吳擢似乎是在有意拖延,至少在皇帝眼裡看來是這樣。吳擢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組建起了十五萬人的大兵團,再跋涉千里前往鶴洲城。
計算並不困難。待到宇軍兵臨鶴洲城,甚至已經圍城三四日之時,西部軍團主力才有可能趕到鶴洲城。離國統治階級對晏國覆滅的過程一清二楚。他們絕不會容許離國成為第二個晏國——雖然現在的形勢看上去正是如此。
唯一的好訊息就是中部軍團至少湊出了四萬人的部隊前往鶴洲城拱衛國都。雖然這個數字水分很大,包含了大量臨時徵召的城防軍,但至少也是一支規模可觀的作戰部隊。在裂炎騎被宇軍光速消滅後,離國國都的最後一道防線,是它自己。剩下的還未與宇軍接觸的中部離軍都得令立即回防鶴洲城,離國人要把鶴洲城打造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要塞。
歷史似乎在重演。年輕的國君做出了相同的決定:堅守國都。
和國君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鶴洲城內的達官顯貴們忙不迭地收拾細軟,一輛接一輛的馬車駛離了鶴洲城。國君對此無能為力,他在朝廷中沒有晏君的那種威望。願意留下來的,只有他的心腹和一些老臣。
離國官場的腐敗可謂是觸目驚心,在鶴洲城的危機中展現地淋漓盡致。官員們的馬車帶走了數百千倍於他們俸祿的金銀珠寶,為了讓城防軍不找他們麻煩,有些官員甚至直接拿出一整袋金子讓將士們分享。這一切國君都不知道。國君只知道有人離開了。
鶴洲城和承陽城不一樣。作為天下最大的城池,鶴洲城的城牆最多可以容納將近八萬名士兵。鶴洲城負責拱衛王城的內城牆比外城牆更堅更厚,還有深不見底的護城河——據文獻記載,雖然窄了那麼一些,但比鶴洲城外的護城河深整整兩倍。鶴洲城王城城牆的防禦能力遠遠超過了承陽城那紙糊一般的王城城牆,王城也更大,還擁有一個大型糧倉和一個軍械庫。鶴洲城內更是儲備了足夠五十萬人消耗一年的糧食,這也是離國國君有信心固守鶴洲城的原因。
但即使鶴洲城如此堅固,也鎮不住惶惶人心。
鶴洲城遭遇了與承陽城相同的處境——大量的民眾想要離開,導致城門被迫關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艱苦卓絕的圍城之戰,誰留在城裡,誰就受罪。
戰馬的鐵蹄揚起塵土。宇軍的騎兵縱隊行走在通往鶴洲城的官道上,和百年前的離國鐵騎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時候的鶴洲城還是一個規模不大卻位於交通樞紐上的小城,拿下它,離國人就能掐住楚國人的咽喉。
如今,鶴洲城是一個巨型城池。它是離國的心臟,是離火之地的心臟。失去了它,幾乎等同於宣判離國亡國——鶴洲城以西,湖泊廣佈,山巒縱橫,唯一的平原,大量人口聚居地在靠近楚離邊境和樾離邊境的地方,那裡顯然不是退守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