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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刺客暴斃到現在,已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屍體上已經出現了屍斑。
陸繹和上官透都戴上了手套,沈宴本來不想戴,因為戴了就要跟他們一起驗屍。
他盯著手裡那副白色的手套,陸繹看他還在猶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公子不要勉強。”
這話一下子就激起了沈宴的怒火,他又想起來殮房的路上陸繹嘲笑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偏頭瞅了他一眼,緊接著就麻利地戴上了手套,那架勢就好像要去打架。
陸繹看著他用力的動作,又被他瞪了一眼,便正經地對他說:“我是說真的,沈公子不必勉強。”
玩笑歸玩笑,看沈宴的樣子,他倒是比較擔心。
萬一真被他猜中了,沈宴他從未見過屍體呢?
透過剛才的觀察,這個可能性很大。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那個尚書母親肯定會找他要說法,就像那天早上一樣。
陸繹的眼裡都是擔心,落在沈宴眼中卻是嘲笑,“陸同知不必多言,本公子自然有數。”
說完扭頭就向屍體走去。
陸繹見勸阻無果,便也沒再說什麼。
沈宴看到屍體後,眼睛直往上翻,緊緊皺著眉。
陸繹走過來,側身擋住他的視線,跟上官透不知說了句什麼,就開始了驗屍。
沈宴被他擠到一邊,不甘心地翹起腳尖,看到屍體後又翻著白眼退了回來。
陸繹把屍體臉上的血擦掉,然後兩人開始仔細檢查屍體每一處,但是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陸繹解開了屍體的腰帶,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夜行衣敞開了懷。
上官透也開始把屍體的褲子扒了下來。
陸繹感覺到似乎有什麼阻礙,等屍體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後,陸繹就看到屍體的左胸上有一根針。
他眯起眼,發現屍體胸膛也變成了紫黑色,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左胸尤其那根針周圍顏色較深。
他又掰開屍體的嘴,仔細檢視,最終下了結論,“應該是針上有毒。”
聽到陸繹的聲音,上官透也抬起了頭,沈宴站在他們後面,立即問道:“此言何意?”
上官透邊看邊說道:“屍體口舌完好,因此不是服毒。”
“全身上下只有這一處傷口,針刺左胸且直插心臟,針上又塗有砒霜,因此才會一擊斃命。”
沈宴點點頭,“看來是個高手。”
但是很快他又有了疑問,“可是,勤政殿外守衛森嚴,什麼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
陸繹還在盯著那根針,他覺得沒那麼簡單。
這根針插入得較深,看來這個拋針的人功力非常強大。
他突然又歪頭看著這根針,覺得有些奇怪。
“沈公子,上官先生,你們來看。”
上官透立即繞了過去,沈宴也慢慢挪了過去,但他看到屍體臉上的血都消失了,於是安心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三人半俯著身子,其他兩人聽到陸繹說道:“你們覺不覺得,這根針插入的角度很奇怪?”
聽他這麼說,兩人也轉換了角度看那根針,發現針不是直接從正前方射入的,而是斜著插入的。
沈宴很奇怪,站直身思考著說道:“殺手都是挑最適合的地方暗殺,爭取在正前方射出暗器才是最佳。”
“不過此人應該也是絕頂高手,斜著射出都能正中心臟,而且還插得夠深。”
其實陸繹已經想到了是誰,但是一直沉默著。
沈宴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因為他先前有事不跟自己說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
“陸同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