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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雜草清理乾淨後便在旁邊找了個地方一起挖坑,弟弟的身體比較小所以坑很快便挖好了,兩人一起將人輕輕放入坑中,而後餘鹿跪下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靜默了許久。
待她睜開眼睛後阿牧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剛才在做什麼?”
“佛家說有輪迴轉世,我希望他下輩子可以幸福安康。”
餘鹿本意是想給阿牧一個心靈上的慰藉,卻看到他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也跪下來做了跟餘鹿一樣的動作。
良久他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餘鹿,眼眸真誠而明亮。
“希望我和弟弟下輩子可以遇見你,那時候我會讓弟弟親口和你說謝謝。”
也不知為什麼餘鹿心中彷彿是被重重敲打了下,即使被欺騙,被分離,被背上罪孽,可依然有那麼一束光會照亮生命中的黑暗,像是孤島上看見船隻的希望……
餘鹿抹抹眼角的溼潤,接著衝阿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的兩天裡除了吃飯與休息的時間餘鹿都會帶著阿牧去泡那處溫泉,她的月經自從來到島上後就開始不穩定了,她很怕自己會懷孕,會走上跟這裡的黃衣女孩一樣的路。
眉宇間微皺,餘鹿覺得下腹突然傳來一陣異樣,她睜開眼,看到水面上飄著絲絲紅殷。
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餘鹿想著應該是阿牧回來了,她迅速起身穿好了衣服,一陣風吹來,餘鹿忽然覺得眼前一陣空白,大腦一陣暈眩後身體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預想而來的疼痛沒有到來,有一雙細小的手臂扶住了她,餘鹿打了個噴嚏,對阿牧說了一聲謝謝。
“你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麼還要一直泡溫水?冷熱交替很容易生病。”
看著稚嫩的臉龐卻擺著一副一臉認真的小大人模樣餘鹿忍不住笑了一下,她並沒有回答對方,而是撿起了剛才他因扶余鹿而掉落的野果子。
“這些顏色太鮮豔了不能吃,可能會有毒,吃這些吧。”
餘鹿拿出幾個看起來就酸澀的果子遞給阿牧,她也不知道其他的有沒有毒,但是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我們去竹林,我給你煮竹筍吃。”
餘鹿已經跑出來兩天兩夜了,奇怪的是須泊並沒有來找她抓她,她想著也許是他已經玩膩了放任自己自生自滅了,要是這樣便好了。
但是……又真的好嗎?
轉頭望向鬥獸場的方向,餘鹿眼中滿是迷茫,她逃得過須泊也能逃得過這島上其他的半獸人嗎?又能逃得過這漫山的灰狼與野獸嗎?
“阿牧,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
餘鹿帶著阿牧來到了之前待過的山洞裡,幸好這裡還存留著一些藥粉,她找來了兩塊破布裝了兩包做成了兩個簡易的香囊,給了阿牧一個讓他隨身帶在身上。
“這是可以驅逐野獸的東西,你隨身帶在身上,但是它只是吸引不了它們,對他們並沒什麼傷害。”
阿牧接過香包,臉上有一絲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這島上這麼熟悉?”
“熟悉?”餘鹿雙眼微睜,隨即扯出一抹自嘲,“我被賣到島上有一段時間了……”
餘鹿與阿牧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但是很多細節省略了,她不希望還是孩子的阿牧過早的見識到過多的殘忍。
“阿牧,你也是半獸人,半獸人在力量與能力上比人類有先天的優勢,你在鬥獸場上的一切就證明了這些,你要靠著這些先天的優勢活下去,變得強大,說不定……”
說不定有一天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最後一句她卻說不出口,餘鹿瞥開眼,抱著收拾好的東西離開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