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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行漫步在商丘的街頭。
雖是現世如繁星般渺小的國度,卻也有數十萬人在此安居。繁華的街,熙攘的人訴說著這座凡人城市的聲音。
他自人群中走過,進入幽深曲折的巷內,牆角之處隱隱傳來絲竹之聲。
白知行發出一聲嘆息,似苦澀又似巨石落下。
“堂堂真君,何須藏頭露尾。”
只見那朱簷上探出的梅花輕輕搖動,無風自搖曳,只是一轉眸,那人就出現在眼前。說出現也不對,因為他一直在,只是無人可見,像一片輕薄的影子融入世間。
“這果然是一個局。”白知行清雋的眉眼泛著苦意,“你們居然真的能找到,也捨得以此做局。”
“非吾等之物,如何捨不得。”那道影終於開口,平靜中透露的是理所當然:“自然也容不得你不來。”
“天意如刀啊。”白知行好似釋然,撫了撫袖口,一身常年漿洗得泛白的長袍隨著他挺直的身軀逐漸變得蘊含神光。他終於從一個隨處可見的落魄教書先生回到名滿天下的“青竹先生”。
他的眼眸泛起赤忱的光,是飽讀詩書無數歲月養成的浩然正氣,是天下無數學子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胸襟與氣魄,是自古而來的錦繡文章。他揮開衣袖,握住一杆再普通不過的毛筆,憑空寫下一行文字:
“聞君有兩意,顧來相決裂”
平靜的街巷突然泛起波瀾,飛鳥停滯在枝頭,落花凝固於簷角,一道天塹驟然降臨在兩人之間,化作不可跨越的距離。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又見那彼岸忽起風雲,天上之水驟然倒灌——轟然落向對岸的影子!然而白知行腳下卻突顯一艘扁舟,狂暴的天河之水以極快的速度要將他送往彼岸,只是一瞬他的身影就像鏡中霧影一樣開始飄散,下一秒就要消失。
“既來了,也就不必走了。”那片影子從水中飄忽而上,好似洶湧的天河是幻影,是虛無。
一隻手輕輕按在白知行頭頂,好似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但本要離去的白知行迅速從一片鏡影凝實,竟是被這輕輕一按拔出了空間裂縫,重新回到了現世!
他口中的錦繡文章,筆下的萬卷詩篇還未開啟便被斬碎,再無逃離的可能,泛青的鮮血從他的七竅湧出,白知行笑了。
“能從堂堂聖人眼前送走逐鹿,終歸是我贏了。”
那一瞬間離開現世雖未來得及走脫,但是卻已經將最重要的東西帶去了時空間隙之中,只要學宮召回,便不再有失。
“你又如何得知,我要的是逐鹿呢?”從影子中顯化的那隻手握向天空,它拉扯動了空間,拉扯著規則,然後空氣中突然出現無數細線——那是“道”,世間萬物附之存在的道!是所有存在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你瘋了!”原本束手就擒的白知行突然掙扎起來,目眥欲裂:“你要抽取這滿城十五萬人的“道”幹什麼!”
影子拉扯著漫天細線,滿城十五萬人的道聚集在他的左手,匯作一團五彩的雲氣,其間閃過小兒笑臉、紅妝高堂,人世間種種化作一根通天繩索,透過無盡隔閡與時光,找到了那個漂浮在世外的刻紋鹿角!彩色的雲氣化作纏絲勾住逐鹿,然後透過逐鹿找到了天外天的那一個點,如鬣狗食人一般洶湧的向著天外天衝去!
白知行狼狽的看著,喃喃自語:“以逐鹿為餌,誘我現身,再以我解開逐鹿的禁制,抽取商丘十五萬人的道,透過逐鹿鎖定天外天——”不知何時白知行竟是淚流滿面,那個坦然赴死說自己終是率勝一籌的人在此刻心境盡碎。
商丘的時間突然靜止了,滿城寂寥。所有活物逐漸化為灰白,如同一片燃盡後的紙灰,從指尖碎裂,四散如煙。從道被抽取的那一刻,這座城便沒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