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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飯,秀萍便去上工,撐著船下蕩去割黃蒲柴。大半天她都在尋思著找個機會靠近趙忠禮,她自個兒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媽媽談媒的事,她想問問忠禮三哥什麼看法。忠禮來的早,在前面下趟子,中間隔著五六個船檔,苦於無法接近。中午休息吃飯的當兒,忠禮和幾個男勞力團在一條船上,她也湊不過去,等了太陽歪西,中間的幾條船上了柴蒲撐走了,秀萍這才靠了近去,喊聲:三哥。忠禮正往船上扛著梱柴草,停下來問道:有事?秀萍先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聽得陳隊長喊道:趙忠禮,快些上堆,等著你記數字呢。忠禮應著,邊對秀萍道:有事晚上到我家找我。秀萍道:沒事。秀萍心裡不舒服,扛了蒲柴梱子,上了船,將船靠在大堆邊,把船上的黃蒲柴搬上岸,接在一條龍的柴堆子上。忠禮問秀萍:多少梱?秀萍沒精打采地答道:十二梱。忠禮道:今天割這麼少的?秀萍不著聲,忠禮又道: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秀萍道:沒心思。便不搭理忠禮,徑自撐船回家。 月色朦朧,寒風陣陣。秀萍在忠禮家屋山頭停住了腳步,視窗傳來忠禮三口子的說笑聲,文美左一聲爸右一聲媽的叫著。淑芬道:看你像個人來瘋。忠禮道:聲音小一點,不要嚇著俠子。小俠子就會刁巴。淑芬道:你就會慣俠子,慣壞了不上線。忠禮道:行了,我不慣著她了,你去管吧。淑芬道:下床倒碗水給我。窗戶口現出忠禮的人影子,秀萍怕被發覺,便悶悶不樂地回家,推開媽媽的房門,對劉媽媽說道:媽,明個杜大奶奶來,你就答應她。說完便回西頭房裡,睡下,躺在床上,胡亂想了半夜。 劉媽媽早上起床,正好看見劉三爺看灘撐船回家,便將杜大奶奶給秀萍說媒的事說予他聽,三爺道:閨娘是你養的,你做主就行了,姜家還可以。劉媽媽應了聲嗯那,便道:馬上杜大奶奶來了。我就答應了她。少頃,杜大奶奶來了,得了準信,自是喜之不禁,到姜家答覆去了。 學校的放學鈴聲響了,學生們按各生產隊排成十四個佇列,值班老師領著學生背誦了毛主席的最新語錄,然後放學,從第一隊開始,學生們有序地離開學校操場,學生們都走了,趙忠信蹲在操場中央,文巧站在他旁邊,王進老師走過來問道:趙忠信,怎麼了?忠信回道:硌頂頭子疼,走不動路。王老師扶著他,忠信勉強站起來,走了一步,實在支撐不住,便又蹲下。王老師對趙文巧說道:你回家叫你嗲或者你三爺過來。文巧回家,告訴奶奶,趙媽媽放心不下,兒子媳婦們還沒放工,只好自個兒去了學校,問了忠信哪塊疼痛。忠信臉色難看,站立不起來,趙媽媽道:媽馱你回去。趙媽媽半蹲下,忠信趴在媽媽後背上,二大小夥子了,趙媽媽也是勉強背動他,文巧扶著奶奶,祖孫三代慢慢地走回家。 吃過晚飯,忠信腿仍然疼痛不已,忠禮去了小診所,請來了赤腳醫生老朱,朱先生檢視一番說道:我也不曉得什麼病情,也不敢給他用藥。趙媽媽急道:那怎呢辦?等明個上公社醫院。朱先生道:公社醫院不見得就識得這病,裡面也沒有幾個周正醫生,跟我一樣,大多是下面的赤腳醫生抽上去的。忠仁道:那以你是去縣裡醫院?朱先生道:這倒不必,我介紹你個地方,青溝大隊部向東不遠有一姓李的老先生,中醫世家,專看腿疼害疙瘩之類的病。趙媽媽道:聽說過的,後來又聽說他不給人家看病了。朱先生道:不是他不看,是大隊公社不讓他給別人看病,前兩年還遭批鬥的呢。忠仁道:照這個說法,去了也沒有用,我們又不認識他。朱先生道:我和他有些交情,寫個二句半給你們帶上,到他那裡提到我澗河口的朱先生,他一定會睬你們的,不過可能藥錢要貴些。當下,文巧拿來作業本和鋼筆,朱先生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句話,遞給忠仁,便告辭回診所。 趙媽媽把忠信扶上床,幫他脫了衣服哄睡覺,忠通道:疼了睡不著。媽媽捨不得兒子,人說喜的是頭生子,慣的是了生兒,看著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