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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你說什麼?”杜象初兩步上前,一把掐了倪春南的下巴,隨後抬腳甩上房門。
倪春南被抵在了牆壁上,挾制了雙手的自由,杜象初是用了力道的,臉上的軟肉被掐的變了形,一會兒怕是得留下幾道紅印子,背後突起的肩胛骨被猛的磕在牆上,疼的他眼睛一酸,卻沒法動彈。
“在鬧什麼脾氣?”杜象初咬了咬牙,看不懂小孩兒臉上的倔強,“我今天剛回來,你不頂個好臉兒笑笑就算了,上來就是給我一腳,我總得問出個緣由,你說是不是?”
倪春南不語,想轉頭,卻偏偏被掐的動彈不得,只得移開了目光,無聲反抗。
杜象初只覺被氣的肝兒疼,手上又使了兩分力,“看著我。”
倪春南不從,倔的要命。
“我他媽讓你看著我。”杜象初急了,抬高倪春南的臉,迫使對方與他對視,“回答我。”
倪春南看著他,他知道,杜象初這會兒一定被他氣死了,指不定心裡正後悔,當初婁旭撿他的時候他就該攔著。
他原本是想問的,問他為什麼偏偏不告訴他,明明別人都知道,就連一個剛剛加入不久的新人都清清楚楚,只有他被矇在鼓裡。
他覺得不舒服,倪春南想。
可是轉頭又覺得,他憑什麼呢?杜象初給他吃給他穿,給他住的地方,活兒都不讓他幹,無需回報,這難道還不夠嗎?
他是太過自滿,以為自己可以就此過問杜象初的決定?對他將人收入麾下的行為感到不滿?甚至於對楊九衡沒什麼好臉色?
他心裡其實清楚的很,楊九衡做的飯菜沒問題,還緊著他做,即便他並不待見,對方依舊一副笑臉,待他是極好的,只有他心裡那奇怪的佔有慾作祟,始終給人蒙上了一層陰影。
倪春南咬了咬唇,態度逐漸軟了下來,“對不起。”
他本該就是這樣的態度,而不是像個有底氣家的孩子,跺了杜象初的腳,還反鎖了房門,企圖讓對方追上去找他。
“以後,你就不能也告訴我嗎?”
倪春南的聲音小小的,說到一半兒,又不由成了哽咽,接著紅了眼眶,帶起哭腔,眼淚毫無徵兆的掉下來,砸在杜象初的手背上。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哭,又有什麼理由哭,只覺得心裡憋屈的很,他盡力的勸說自己,但終究還是沒忍住,反正今天犯得蠢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點兒,索性一股腦全傾了。
“我擔心你,我…我聽見爆炸,怕你出事,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辦?又該怎麼跟阿旭哥交代?你還找個…不…不熟悉的人來…接我,我…我怕,我在這等了這麼久…都等不到你,更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我真的害怕,怕你…不要我了……”
倪春南哭的抽噎,說話斷斷續續的。
杜象初被這一下弄得措不及防,心也軟了,慌忙鬆了手,那一雙手跟下巴都被他掐出了印子,眼眶哭的粉紅,可憐巴巴的。
“弄疼了?”
倪春南搖頭,眼淚止不住的掉,還打起了嗝。
杜象初抬手替他抹了眼淚,卻越抹越多,“就因為這個生氣?怪我沒告訴你?”
倪春南不語,只低著頭。
杜象初嘆了口氣,抽了紙巾給人胡亂擦著,又使勁兒揉了揉麵前的小腦袋,難不成阿旭是覺得煩才把人扔給他養的不成?
“不告訴你不就是不想讓你擔心嗎?你這一天無所事事,腦子裡儘想些亂七八糟的,我要告訴你,你能安心待上那一個月?不得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頭跑?”
倪春南垂眼,被杜象初輕輕拍著後背,並不反駁,因為他都說對了。
杜象初輕輕嘆了口氣,小孩兒的腦袋靠在他肩上,打嗝打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