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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檢沒有發覺異常,平緩了臉色,還是蹙眉細細思考。
就有人提醒:“大人,這種異相,無論是吉是兇,都不是我們能處置,必須立刻上報縣、府才是。”
巡檢立刻醒悟過來,揮手:“把水祠封了,誰也不許進入——你等是讀書人,也不可喧譁,都退了吧!”
蘇子籍笑了笑,要不是白光顯靈時,妖鬼消失不見,自己又把屍體丟到枯井裡,就惹上了些麻煩了。
轉眼一看,發現丁銳立已不見了蹤影。
“丁銳立必有問題,回去必得想辦法發覺。”蘇子籍此時有些疲憊,沒有去追尋去向,再說,現在因水祠的靈光,吸引鎮民和官方的注意,蘇子籍可不想留在這裡招惹麻煩。
當下就退了出去,喊了牛車回府,只是出了這事,就算是車伕都忍不住在路上說起此事,問看到了什麼。
蘇子籍無奈回答:“只在外面轉了一圈,看到裡面有光,以為有妖異之事,趕緊出來了。”
“哎!也是,換是我,怕也不敢進去。”車伕理解說,就沒再問,他也想不到,坐在車內的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臨化縣·譚家
奔波了一天一夜,牛車載著丁銳立到了臨化縣譚家門口,丁銳立神色有些疲憊了,掃看下四周。
街道還算繁華,當然與府城不能比,丁銳立就命車伕上前叩打門扉。
半天,才有蒼老聲音在裡面傳來:“誰啊?”
“我有你兒子下落,特來告訴你。”丁銳立在外面說。
裡面沉默了一會,門才開啟,出來的正是譚右山。
原本雖年紀漸大,可腰板挺的筆直,臉上有著久在司法的威嚴,是個人人稱奇的老捕頭,可現在,不到二個月,彷彿老了十歲。
稜角分明變得皮肉鬆弛,絲絲白髮灑下,他看著丁銳立,片刻後,表情木然的轉身,示意跟上:“進來吧。”
丁銳立毫不介意他的態度,進了屋,拒絕茶水,說:“閒話少說,我是來告訴你,你兒子已經死了。”
“休要胡說八道!”本來表情木然,眼裡沒有光彩的老頭,突然轉過身,瞪視著他,目光中帶著陰狠,就如一隻失了群落的孤狼!
“我兒活得好好,你休得咒他!”
“老丈,何必自自欺人?你兒譚安,不久前得罪了蘇子籍,不僅丟了差事,還怒而離開了家,這段時間都沒回來,你也該猜到,可能出了事。”丁銳立眸光深沉,慢慢說。
譚右山沉默片刻,說:“你說的不錯,我早有預感。不過,你說我兒已死,又有什麼證據?”
“證據嘛,這是字據。”丁銳立在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譚右山。
譚右山識字,接過來,展開一看,的確是譚安的筆跡,上面大致寫著,自己與蘇子籍有約,若不能歸來,必是被其所害,下面有著日期,竟然就是昨日。
他顫抖著手,抬頭看向丁銳立。
丁銳立不去看他老淚縱橫的模樣,繼續說:“譚安因奪妻之恨,約了蘇子籍在水源鎮水祠後相見,想與理論,誰知道,蘇子籍竟然怒而殺人,將譚安殺死,藏屍在了水祠的枯井之中。”
“我當時雖親眼看到,畏懼滅口,只能躲在暗處,現在來告訴老丈你,不過是為了讓你不矇在鼓裡罷了。”
“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實是人生大苦之事。譚安是你獨子,蘇子籍所殺,這不僅是殺人,還是斷了你譚家的香火,乃是大仇。”
“你不必再說了。”譚右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冰冷,他是老捕頭了,見的實在太多,這挑撥是一看就知。
但這人說的不錯,譚安是自己的獨子,死了,就斷了譚家的香火,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你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