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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踹了一腳門,家裡的木門嘎吱作響。 頂上的吊燈的燈泡噼裡啪啦一通響動,然後一切都歸於黑暗。 穆慈沒有辦法,搬了個板凳去拿備用燈泡。 她媽媽走過來幫她扶著板凳,“小心點。” 按理說這都應該是家裡的男人去修燈泡的,但她爸就是躺在那裡喝酒,什麼事都不管。 媽媽身體又不好,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穆慈哪捨得讓她去幹活。 她爸進了屋,拿出一疊錢就往外走,他又要去賭了。 之前穆慈勸過她爸不要再賭,被她爸打了一頓,這會兒見她又要說話,她媽急忙拉住她。 “不許說了,她會打你的。” 媽媽紅著眼睛,“媽媽不希望你被打。” 等她爸關了門出去,穆慈咬了咬牙,對這個家庭失望透頂,說:“媽,你跟他離了吧。” 媽媽搖了搖頭,她當然是不願意的。 “媽,我爸那話是什麼意思?” 穆慈換好了燈泡,往後退了一步,腳碰到了媽媽的手,媽媽忍不住嗤叫了一聲。 當燈亮起來,她看到媽媽手上的傷痕。 “他又打你了?”她抿著嘴角,明顯正忍著怒氣。 穆慈去把家裡的藥箱拿來,給媽媽上雲南白藥。 媽媽的嘴角也有一些傷痕,她說:“我和你爸就是家裡的包辦婚姻,我十九歲就嫁給他了,二十歲生了你。” “媽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喜歡文化人,但因為家裡窮,後來就不給媽讀書了。” 穆慈發現媽媽說起讀書的時候,眼裡是有光的。 她媽媽的眸光黯淡下來,垂下了眼睛,說:“那時候心理還不成熟,還喜歡自己的老師。” “後來我不讀書了,老師還上門來問為什麼我不繼續讀書了。” “也就是那時候,我已經嫁給你爸了,你爸看到了老師來家裡找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從那以後就疑神疑鬼的,再加上後來媽沒有生出男孩子.......” “媽沒什麼文化,所以砸鍋賣鐵也要讓你去讀書,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穆慈捂著眼睛哭了起來,“媽.......” 她家其實不算當地條件好的人家,爸爸是個貨車司機,賺了錢就是賭和喝酒,媽媽就在旁邊廠裡幫忙做些編織品賺錢,所以她從小就知道,如果想改變命運,一定得去讀書,靠知識走出去。 她也是認識的親戚裡唯一一個出去讀書的孩子,雖然是借了助學貸款去唸書的。 媽媽和穆慈一起坐在地上,“對了,你爸說有個男的和你在談物件,是這次和你一起回來的人嗎?” 穆慈一愣,“不是,這人.....以後是我老闆。” 說起段勳,她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 “媽媽,我以後準備留在海城上班,老闆說他可以幫我出妹妹那二十萬彩禮,但我要三年給他白打工,我還是學生呢,暫時只需要週末去上班,能賺錢還能學習知識,我覺得很划算。” “三年後如果我有出息了,我就在海城買房子,我把你和弟弟妹妹接去海城,我們不要跟著我爸了。” 媽媽笑了笑,“好,媽媽沒文化,也不懂什麼樣的規劃對孩子來說才是好的,只要你自己覺得好,就去做,媽媽支援你。” 妹妹雖然在鬧離婚,但這會兒還住在夫家,家裡只有一個哇哇大哭的搖籃,她弟弟才一歲多,是重男輕女的家庭的歸宿。 穆慈給媽媽上好藥,熟練的進屋衝了點稀牛奶給她弟弟喝了。 她抱著孩子慢悠悠的哄著,小孩兒不再哭鬧,她把弟弟放進搖籃,輕輕搖晃著搖籃,“弟弟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謹桓本來今天要去接待姑蘇來的幾個客戶,結果火宣那邊臨時有點事情要他處理,他就讓鄭和去負責接待客戶,客戶給江謹桓送了姑蘇很出名的桃花塢木刻年畫,一幅活靈活現的茉莉花。 江謹桓挺喜歡那幅茉莉,讓鄭和掛在了辦公桌後面的牆上。 鄭和說“南鄉家裝”的李穹李總來拜訪,江謹桓沉默了一會兒:“霍爭鳴的客戶?” “對。” 江謹桓咬牙,想起顧麒教他的流行語,“老登,趕出去。” 顧麒下午的時候來了江睿,正好江謹桓也剛回來。 “我剛從麓山小館過來。”顧麒說。 他幫她媽去給江老太太送了點時令的東西,又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