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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穆的大殿之上,皇帝高高在座,下面,朝臣分站兩邊,而,中央,那一身囚衣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季蕭又是誰?
長髮凌亂,平素冷峻的臉龐,這一刻更是冷沉、緊繃,他不怕死,可,他怕……
“景安公主駕到。”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所有人頓時轉頭望向大殿門口。
跪在地上的人渾身一僵,而後,才緩緩轉身……
一身白色錦緞宮裝,長髮披散,只用一根白玉髮簪綰起一束長髮,昔日,隨性、嬉皮的少年景安,這一刻,成了端莊、大氣,不苟言笑的公主,一步一步走進大殿,走過那人身邊,走到王座之下,站定。
“放了他,不然,今日第一個死在大殿上的人,只能是我。”匕首抵住脖頸,在一片驚呼聲中,沒有行禮的人,語氣淡淡的開口,但,其中的堅定卻是不容人懷疑。
“景安!”季蕭陡的瞪大雙眼,驚呼一聲。
景安公主?!
他怎會是她?還是公主?
“你知道,我在這世間再無牽掛,說到自然做的到,想要我活著,就放了他。”沒有理會身後驚呼的人,景安繼續看著王座上的人。
“再無牽掛?那他呢?”皇帝緩緩開口,“那朕與你母后呢?”
“你覺的呢?”景安微微一笑,面帶嘲諷,這時候,這位皇帝還要繼續演戲,“我,換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命,你最是清楚,不是麼?”
“景安,你什麼意思?”季蕭越聽越覺的不對勁,顧不得皇帝和一眾朝臣,起身衝上前,一把拉住那熟悉又陌生的人。
“放手。”景安淡淡的看著他,“從今以後,季捕頭,你、我只是陌路。”
“你?!”季蕭心頭一陣翻騰,腦海陣陣昏蒙,這樣的景安實在是讓他覺的陌生至極。
“來人。”皇帝臉色冷沉的開口,“免了季蕭的一切罪責,立刻送出皇宮。”
“多謝,你金口一諾,我想還是信得過的。”景安收好匕首,掙脫了季蕭的手,“景安告退。”
依舊沒有行禮,景安再次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走出大殿。
季蕭想追,卻被奉命走來的侍衛攔住,扭住他的胳膊就往宮外而去。
“季蕭,好好活著。”大殿拐角處,看著越來越遠的人,景安抹去眼角的溼意,哽咽的低喃道,“我終於平了遺憾,救了你,我想我可以死而無憾了!”
皇宮外,季蕭等了很久,沒等到那人呢,卻是等到了自家大人。
“季蕭,回去好好做捕頭,再娶個合適的姑娘,之前的事就讓它成為過去吧!”陶大人看著自己的屬下,嘆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在,你只當她是兄弟,一切都會好的。”
兄弟?!
景安是公主,是女子……
這個認知依舊讓季蕭覺的恍然若夢,沒有一絲真實感。
“大人,你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女子?”慘然一笑,季蕭搖頭苦笑,“可嘆,我們竟一直沒有識破……”
抬頭再看一眼巍峨的宮牆,季蕭轉身踉蹌的走向身後的長街,就連趕來的林川等人想要伸手攙扶,也被他掙脫。
“大人,頭兒的罪免了,是真的麼?”林川疑惑的看向走過來的自家大人,“可,頭兒這個樣子……”
之前,季蕭被人構陷殺害了唐武老將軍,他們滿心焦急的為季蕭洗脫冤屈的時候,長公主歆安以救人為要挾,要季蕭娶她,但,季蕭豈是那般容易妥協的人,寧死也要一個清白,結果,帝、後不待他們查清,就宣佈今日金殿御審,處死季蕭。
所有人正惶然無主的時候,有人來通知他們到宮門前接人,他們匆匆而來,就看到自家大人和狼狽不已的季蕭正在說話。
“是景安,她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