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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沒眯一會兒就起來上早朝,他已經五天沒有在朝堂出現了,所以儘管再累他也不能再罷朝了。 他到了偏殿,鄭保給他小心翼翼地整理著龍袍,他們的動作很輕,儘量不吵醒姜雪寧。 突然,他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要往下栽倒,他趕緊扶住了一邊的櫃子。 鄭保見狀也馬上伸手扶住他:“陛下可是身子不適?要不還是再告假一天吧!” 沈玠搖搖頭,他只是突然眩暈,沒一會兒便恢復了,想著是自己沒休息好,身體虛了些,隨後補補就好。 鄭保十分懊惱,他就知道,昨夜就不該將皇后娘娘放進養心殿,陛下如今這身子怎可縱慾啊! 可他是一個下人又是一個太監又怎去阻止,也不會明白他二人的某種感受。 大殿之上,沈玠強撐著打起精神,不出他所料,他們談論的事還是這兩件,一是怎麼阻攔大月對大乾的入侵企圖,而是怎麼處置姜雪寧。 這些事昨日在養心殿其實便有了結果,現在也只是在大殿上走個過場。 邊境的事,沈玠已經派了大臣去進一步查探,只要大月不急著行動,他們就還有時間佈局。 另外沈玠當堂擬下聖旨,姜雪寧犯下大錯,德行有失,但因其是初犯當給改過機會,所以沒有奪去她皇后的封位,只是將鳳印交由薛殊掌管,由她代為執掌後宮。 此聖旨一下,自然會有大臣不滿,畢竟姜雪寧犯的是欺君之罪,此番懲罰還是過輕了。 只是他們看沈玠面露不悅,也到底沒人當這出頭鳥。 薛遠也沒提出質疑,因為他還有後招。 只見他上前一步,撣去衣袖間的灰塵,恭敬跪地,說道:“既然皇后流產一事已經查明乃皇后一人自導自演,那當初因為此事被送去皇陵的太后娘娘是否也該迎回都城?” “陛下,如今想來,太后娘娘真是冤枉透了。” 薛遠昨日並未提及此事,他今日在殿上當著文武百官提出,沈玠也不好拒絕,畢竟那人還是她的生母。 可她生母是如何為人他怎會不知,此番好不容易讓她遠離了朝堂的紛爭,再迎回來,那之前的努力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國公言之有理。那便請禮部選個好日子,著人去迎回太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沈玠只能先應下。 薛遠滿意了,太后回來,薛殊又掌了鳳印,這天下不還是他薛家說了算? 沈玠也好,姜雪寧也好無非是蹦躂的小丑罷了,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今日這結果大家都滿意,除了張遮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 他明明做了正確的選擇,並沒有違背初心去幫姜雪寧做隱瞞,可他心裡總有一處地方悶悶的不舒服。 難道他也生病了? 他的老師顧春芳自是看出了他的不妥:“張大人,為何愁眉苦臉?” “老師。”張遮對著顧大人行禮,“學生也不知,只是覺得心裡發堵。” 顧大人:“可是身體不適?” 張遮:“有些。” “那趕緊回家去找個大夫瞧瞧。” “嗯,學生回去便去求醫。” 陳瀛聽到了這二人的對話,心裡腹誹:這張遮說什麼心裡堵,怕是春心萌動了。哈哈哈,石頭也要開花了。 他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意,倒是讓見慣他嚴肅表情的其它同僚疑惑這陳瀛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陳瀛覺察到了目光,對張遮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然後快步走了。 另一邊,沈玠只是上了個朝,沒想到整個後背都汗溼了,他覺得自己實在體虛,也沒堅持去御書房批閱奏摺,而是直接回了養心殿休息。 回去的時候,姜雪寧回宮了,看著已被宮人收拾妥當的房間,總覺得心裡某處好像空了一塊。 而回到寧安宮的姜雪寧,稍作休息後便接到了讓她將鳳印交給薛殊的聖旨。 她雖然早知道,但看著他們捧走裝著鳳印的盒子,心裡還是很難受,只不過眼淚她是不會再流了。 她現在要想的是怎麼保護自己,畢竟她若失了勢,定然會有人要對她出手。 “棠兒,讓周寅之去宮外尋幾個會武功的丫鬟回來,我總覺得這宮裡不安全。” “是。” 姜雪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來很完美的計策,要不是沒善後好,怎會如此輕易就叫他們發現李太醫這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