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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謝危的琴課,眾伴讀都帶了自己的琴到奉承殿。 離辰時還有些時間,眾伴讀在閒聊。 陳淑怡問姚惜:“你同那張遮如何了?” “我按你教的去做,父親果然不再逼我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那張遮還主動寫了退親書,說是自己不敢高攀,恐汙了我的名節。” “那這樣看來這個張遮人品倒是不錯。” “哎,就是家世差些,孤兒寡母,官職又低,你說嫁給他哪有盼頭。” “嗯,這倒也是……” 陳淑怡和姚惜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也不管別人聽了去會不會多想。 片刻後,謝危揹著琴來到了奉承殿,其實現在也還沒到辰時,只是謝危向來喜歡早作準備。 眾伴讀見先生來了,也不再多話。 謝先生坐到講臺上放好琴就開始旁若無人地調琴,別人說他不光會彈琴還會制琴,是一名真正的琴痴。 各位閨秀中也有不少喜琴的,於是特別期待這門課,畢竟謝少師不會輕易給人彈琴,她們倒是借琴課可以免費聽他彈奏幾曲,想想就美。 謝危調好琴音後,發現眾伴讀都不說話看著他,於是他也正式開始進入上課狀態。 “我知道諸位伴讀包括長公主在內以往都是學過琴的。不過眼下既跟著謝某學,那之前學的便全忘掉吧,權當自己重新來過。” 姜雪寧聞言,心裡輕鬆了幾分,她不怎麼通琴藝,雖然婉娘教過她,但琴棋書畫她素來都不喜歡。 不過,謝先生既讓大家都忘記,相信只要她認真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列位伴讀可知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這五根弦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後來被稱為宮、商、角、徴、羽。” “後來,周文王為了悼念他死去的兒子伯邑考,增加了一根弦;而武王伐紂時,為了增加將士計程車氣,又增添了一根弦,成就了現在的文武七絃琴。” “從它們的音色分,分別是散音、按音和泛音。”謝危邊說邊示範這三種不同的音色。 “學琴不易,逆水行舟,有時更難於讀書。眾伴讀只在宮裡半年,也恐難有所成,若能得其毛,略通其術,也不算差,我們今日便先從坐與指開始學。” 謝危的語氣照舊溫柔,其實他是在文淵閣給皇帝和大臣講慣了書的,如今來教她們確實大材小用了些,但他的態度完全沒有之前那幾個老頭那麼傲慢,步態從容,言語平和。 眾人端坐,這坐倒是不難,入選前她們都好好地學過,姜雪寧也是坐的十分標準,謝危一個個看了下來,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眾人都將琴擺在了案上,姜雪寧也將燕臨送她的蕉庵擺了出來。燕臨說過謝先生好琴,她有好琴相助,學習起來定會事半功倍。 果然謝危審視了一番臺下眾人的琴,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蕉庵上,不過他沒多言,只道:“大家的坐姿都非常標準,接下來我們學習指法。” 謝危從右手八法教起,由易而難,今天講的是抹、挑、勾、剔。 他邊講邊做示範,再叫她們跟著有樣學樣地做。 世家小姐學過的自然是一遍就會,於是殿內響起了簡單斷續的琴音。 只是總有那麼一段,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時而短促時而長顫,有時還會有不小心碰到其他琴絃的雜音。 謝危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突兀的琴音刺耳至極,對於他這個愛琴的人來說,簡直是酷刑。 他尋聲望去,這刺耳的聲音竟出自姜雪寧的蕉庵。 明明人坐的姿態端正,是個撫琴的樣子,臉上嬌豔明媚,仙仙素手搭琴絃上也叫人賞心悅目,可為何彈出來的東西這麼不堪入耳。 姜雪甯越彈越覺得自己的琴音和旁人的不同,可她越緊張越彈不對。 再看謝危,已經走到她邊上了,她一慌,差點將琴絃挑斷。 謝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聲詢問:“以前沒學過?” 姜雪寧不好意思承認,回道:“先生不是說只當自己從未學過嗎?” “你再彈來我聽。”謝危發話。 姜雪寧只好戰戰兢兢地彈著,她沒看到謝危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 終於,謝危忍無可忍:“你別彈了,糟蹋了一把好琴。” 這還是謝危第一次當著伴讀面說如此重的話,姜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