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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間,有微微的暖意撲在她微涼的耳廓上。
不知是因為腳下的搖晃還是因為這縷太過靠近的氣息,他對著說話的那一側身體,從耳根開始酥軟,麻了一片。
了了待在他懷裡,驀然生出一絲放鬆至極的睏意。
她知道他喜歡她啊,一直都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想思考自己該如何回應,逃避也好,掩耳盜鈴也罷,她只想蜷縮在這一隅,享受這短暫的屬於她的片刻。
船笛鳴起,聲線嘹亮地提醒著碼頭上的工作人員,船隻即將靠岸。
輪渡下客要按先後順序,得等著搭乘輪渡的車輛先一步下了船,其次才輪到乘客。這個過程所需的時間只長不短,坐慣了輪渡的島民沒有一個是急躁難安的,即便是遊客第一次上島,也在船工的解說和兜攔下,耐著性子等通行。
裴河宴就更不著急了,他抬眼看了看還在找角度停靠碼頭的輪渡。他周圍的乘客,已經隨著船隻靠岸,漸漸往船尾匯聚,等待下船。
發動機噴薄的柴油味濃烈得直衝鼻腔,他怕了了不適,剛想鬆開她看看情況。
不料,他剛拉開一點距離,一直猶豫著不敢回抱他的了了在本能的驅使下,用力地摟住了他。
她腦袋有點疼,兩側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將身體對酒精的排斥全都反饋給了她的神經。
“是不是不舒服?”裴河宴問。
了了沒回答這個問題,她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你不怕又犯戒嗎?”她的聲音悶悶的,“上回不過是察覺自己有點動心就跪了這麼久的佛堂,這次打算跪一個月?”
裴河宴原本以為她沒聽清,或者是故意裝作聽不見,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沒想著拆穿,也不打算追問。
在處理感情上,他一竅不通,只有本能。
所以聞言後,他握住了了的那隻手微微用力,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心。
“這次不用跪了。”他輕笑了一聲,解釋道:“同一個戒律,懺悔了一遍仍舊要犯,就算破戒。我第一次懺悔,悔得不是犯錯,而是持戒不嚴,明知故犯。”
“破戒了會被懲罰嗎?”她忽然有些慌,總覺得是自己失了分寸,才導致他又一次踩到了邊界。
“會。”他看著了了的眼睛,像是能猜到她正在想些什麼:“要是以失去你為代價,這戒不持也罷。”
這樣的話,他說第一遍時了了尚可以欺騙自己,他是在同她開玩笑。可說了兩遍、三遍後,她再也找不到他不是認真的藉口。
她腦子裡翻翻覆覆迴盪著的只有一句——你瘋了嗎?
輪渡上的轎車全部順利下了船,現在輪到了乘客。
有船工瞧見船頭還有人沒走,揚聲吆喝了一句:“下客了,趕緊下船了。”
裴河宴回頭看了眼出口,牽住她先往碼頭走。
了了被
他這麼一嚇,已經清醒了不少。雖然路還走不穩,思考卻沒有問題。她猶疑地看了眼被他牢牢牽住的手,反覆思忖著眼下發生的這一切是噩夢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要說突然……也不突然。
裴河宴消失半個月再回來後,表現得一直很反常。接送上下班這事也就算了,受益的也不止她一個人。可邀請她逛超市、出門散步會順路給她帶糖果以及特意替她去買鮮切花等種種,都不是以前的裴河宴會去做的。
了了並非完全遲鈍無感,只是壁畫收尾在即,她實在分不出閒心去猜測他的動機。只要他們誰都不踏過邊界,有些事裝聾作啞了又如何?
她甚至有想過,他可能是在用這最後的時間在和她道別。
優曇法界一別,也許就再也沒有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