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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麓斯文俊秀的臉上滿是鄙夷,“咱們剛把種木耳的法子摸熟了,有經驗了,他就想來摘桃子,只差沒直接說把東西都搬到他們家了!”
週三喜看向了李芳草,“咱們怎麼辦?胳膊擰不過大腿,他是支書,想整治咱們輕而易舉!”
鍾麓嘆氣,“真要聽他的?把種出來的東西都給他?”
李芳草冷笑了一聲,“那咱們連個辛苦錢都落不到。”
最讓她在意的不是種木耳本身的收益,而是明年年底的高考。
作為小王莊的知青,她要想報名參加高考,非得王貴倉簽字蓋章才行。王貴倉想要從他們身上撈錢,如果現在他們直接拒絕了王貴倉的要求,勢必會讓王貴倉懷恨在心。
等高考恢復的訊息一出來,不光是她,鍾麓肯定也是要抓住機會考大學的。李芳草從來了小王莊,就一直拉著週三喜學習,也存了想讓週三喜考大學,拉她一把的主意。
現在拒絕了王貴倉,到時候王貴倉不給他們開證明的,掐斷他們的高考夢來報復他們。
這會兒上,朱旺宗跑了過來,喘著氣跟鍾麓叫道:“快,快,拿上傢伙事!”
“怎麼了?”鍾麓問道。
朱旺宗氣的跺腳,“大王莊澆地把河裡的水都抽光了!到現在還不肯把泵給咱們用!說等明天再說,跟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了,只有打了!”
甘省每年都春旱,要抽河裡的水澆地才能保證春小麥的生長。但開春河水化凍的春汛過後,河裡的水量少的厲害,而且今年旱的尤其厲害,很久都沒有下雨下雪。按公社的安排,大王莊先澆地,小王莊後澆地,但大王莊兩天前就應該把泵給小王莊,讓小王莊澆地。
今年旱的厲害,河裡的水少,大王莊老毛病又犯了,霸著泵不給小王莊,只想把自己的地澆完了澆透了。
上午的時候,小王莊幾個壯漢已經逼著王貴倉帶他們去大王莊要過一次泵了,大王莊的人推說等下午就給,結果現在眼看天都要黑了,還不給泵。
小王莊的人道理跟大王莊講不通,被逼拿起了鋤頭鐵鍬找他們要泵。就像去年秋汛過後,大王莊搶小王莊的灘塗地一樣,又要上演全武行了!
“還不給泵?耽誤一分鐘,不知道多少麥苗渴死!”週三喜生氣的說道。
地裡的收成關係他們來年的口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你們女同志別去了!”朱旺宗抹了把臉,神色沉重,“我看這次肯定要打起來,得見血!”
李芳草聽見外面吆喝聲,奔跑聲動靜極大,出去一看,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扛著鋤頭,拿著鐮刀鐵鏟往大王莊跑,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壯年都出動了,人人臉上都是憤怒難耐的模樣。
“有人去找公社嗎?”李芳草緊張的問道。
朱旺宗小聲說道:“公社書記偏袒大王莊,誰還敢去找他?領頭的幾個人說了,今天就是搭上個把人命,也得把泵從大王莊搶過來!”
如果再澆不上水,說不定要絕收!
李芳草一顆心像是被重重敲擊了一下,在糧食大過天的年代,人命都沒有泵重要了。
朱旺宗帶著鍾麓和樊建剛跑了出去,李芳草和週三喜放心不下,也要跟過去看看,張美香嘴上說著跟朱旺宗劃清界限,但還是跟著李芳草過去了。
“好歹一起長大,那麼多年了!”張美香嘟囔著說道,“萬一他有個好歹,我還能把他拖回來!不能叫他死在那!”
週三喜罵她,“呸呸呸!烏鴉嘴!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天越來越黑,越往大王莊的地方走,火光越亮,激憤的吼叫聲不絕於耳,越來越多的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
李芳草一顆心緊張的砰砰直跳,聽到張美香的話苦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