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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殿高懸水晶燈,每張桌几上講究擺放一盞琉璃小燈,香爐內檀香嫋嫋,大臣攜女眷依官職依次而坐。
太子坐上位,如婉伴在身側,穿著太子妃正裝,頭上插了七八支步搖,耳下墜誇張牡丹耳飾,額間點了豔紅花鈿,妝容也很是一言難盡,太子見此,微皺眉,低聲道,“婉兒今日為何做這裝扮?”
如婉含情脈脈看著太子,掩唇一笑,聲音嬌嗲,“太子不喜歡臣妾這模樣嗎?”輕瞥半垂頭的花無燼一眼,“女為悅己者容。”撫了撫鬢邊碎髮,另一隻手輕摸小腹。
花無燼置若罔聞,站的筆直,晌午睡了一覺,臉上薄妝早掉的一乾二淨,同如婉形成鮮明對比。
聽得如婉柔聲道,“阿念覺得本妃說的可對?”
花無燼贊成點頭,“婉妃娘娘貌若天仙,做此裝扮再合適不過。”就見太子微不可察的白了她一眼,聽得樑上有人輕笑出聲,不必抬頭,都知道是月老那傢伙,“嘖嘖,這馬屁拍的,人家可未必領情。”
果見如婉變了臉色,扯著太子廣袖,“夫君,阿念這可是在嘲諷臣妾?”眼角瞬間泛紅。花無燼.....遂將頭垂的更低些。
聽得太子略帶慍怒的說,“你喚本殿什麼?今日這場合豈容你胡鬧,若累了就回去!”
如婉住了嘴,憤恨的看了眼花無燼,她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道,難不成我要說您今日打扮的就像那花樓中的花魁才好,唇脂厚的都溢了出來,像剛吃了生肉。心中有氣,暗暗使力捏了把太子。
太子端坐,面容無波,聽得太監通傳,“北奇使臣到!”
使臣一行八人,穿的花裡胡哨,皆留著山羊鬍,頭髮微卷,面色略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兄弟。
見了太子也沒行大宣禮節,只是抱拳放在胸口,行了個北奇的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太子虛抬手,“不用多禮,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快快落坐。”就在小宮女過來引著他們坐在太子左側。
一位年長些的男子開口,“綺蘿公主有些水土不服,稍後就到,請太子殿下見諒。”
太子溫和一笑,“無妨,姑娘家的身體本就柔弱,又趕了這麼多時日的路。”
宮宴開始,菜剛上完,又聽得一聲通傳,“北奇綺蘿公主到!”人未到,香先至,一女子著淺黃薄紗明衣,下面是一條大紅色紗裙,裙襬處綴滿彩色寶石,水紅薄紗遮面,露出的一雙眼眼窩深邃,眸中波光瀲灩。一走三扭,雪白長腿若隱若現,身姿婀娜,風情萬種,遙遙給太子同如婉輕施一禮,聲音中皆是嬌媚誘惑,“綺蘿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隨她這動作,身上異香陣陣。
聽得樑上月老嘖舌,“這異族女子當真妙人,這香也是不同凡響。”花無燼微抬頭瞪他一眼,他也白花無燼一眼,“各自看戲,互不打擾。”忽的太子傳音,“待回得天界,本君定要同月老將此間事算上一算。”
花無燼聞言憋笑,月老差點滾落下來,“老夫發誓再不多嘴!”
如婉絞著手中雪白錦帕,面色很是不好,咬了咬唇,雪白牙齒上就沾了些血紅口脂,柔聲道,“殿下,臣妾有些不舒服,您能陪臣妾回淑芳殿嗎?”太子輕握拳,壓著心中怒氣,“婉兒覺得如此這般可合適?”如婉的淚在面上留下串白印。
聽得殿下綺蘿又道,“太子殿下,您也知我北奇來大宣的用意,不知殿下給我什麼位分?”
滿殿朝臣震驚,“這公主說話也太直接了些。”“也太沒禮數了些。”“瞧這公主的架勢,估計是不想當側妃的。”聲音雖小,卻清晰可聞。
太子面上依舊淡然,好脾氣的開口,“那綺蘿公主是何想法?”
綺蘿輕輕摘下面紗,聽得眾人驚歎,紅唇嬌豔,鼻樑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