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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廳內,人頭攢動,正是午膳時間,匠師與女眷們多熱鬧嬉笑。
老位置,仡樓芳五人圍坐用餐,話題自然繞不開秦溪所造之劍。
“即是諸葛公子用,秦公子可有為劍命名?”葛洪問道
秦溪大口吃飯,咕噥著回道:“我準備將其命名為凌雲。”
“一劍凌雲!好名字!跟三娘說的破天大概也一個意思。”葛洪笑道。
“那可差太多了,你就別埋汰我了!”仡樓芳尷尬道。
眾人皆笑。
孔明月道:“曾聽家兄提起過諸葛公子,報恩寺清辯一人從容應對諸吳郡士子,幾乎同先祖諸葛武侯舌戰群儒一樣,真是才華橫溢,智謀超群!倒也應了‘凌雲’二字!”
仡濮深道:“聽明月這麼說,我都很嚮往諸葛公子一人辯倒一大片人的場景,哪像我,嘴笨,碰到不熟的人都說不出幾句話。”
秦溪笑道:“深哥總愛自謙,嫂嫂回來後,你不是也愈加開朗啦,話可是多了不少呢,我覺著也不比稷哥差。”
葛洪嘿嘿一笑:“那還是不好比的,深哥是與常人相比嘴巴稍稍笨了一些,諸葛公子是與德操高雅計程車子比還要高出一大截,這一上一下,差距可不小哦。”
秦溪卻不以為然,淡淡道:“要我說吧,那些高門士子也不一定就德操高雅,稷哥與那些士子最大的區別我覺得是在於待人以誠,在這一點上,深哥可一點也不比那些士子差。”
秦溪邊說著,邊有意無意觀察孔明月的反應。
“秦公子,你這話危險啊!”葛洪嘿嘿一笑,輕捋鬍鬚道:“要按你這個說法,反過來理解,豈不是說有些士子是奸詐小人,有些士子是居心叵測了啊!不能這麼說,給人聽到不好,咱得換個說法。”
秦溪笑道:“葛先生覺得怎麼說?”
葛洪沉吟片刻道:“應該說諸葛公子與諸士子不同,不僅德才兼備,更願誠心待人。”
仡濮深皺眉道:“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意思。”
仡樓芳補充道:“反正就是其他士子都是小人,還一堆心眼的意思。”
葛洪一臉無奈:“唉不說了,這話題過了吧!我怎麼覺得掉坑裡了。”
秦溪鄭重道:“我可沒給你挖坑。”
葛洪聞言眼睛翻上了天。
仡濮深輕咳兩聲,弱弱地道:“總歸……還是口點留德比較好吧,即便是我,也知道禍從口出,如果諸葛公子以後要混跡朝堂,多積累點名望會更好些,咱們這樣的議論,傳到那些士子耳朵裡,當真不大好。”
秦溪兩手一攤:“這裡是鏡湖山莊,那些士子又進不來,只要嫂嫂以後見了那些士子不說我壞話,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孔明月面上掠過一絲尷尬的表情,低聲道:“說哪的話呢,秦公子只管隨意說吧,我本也不願再回山陰了,此生住在鏡湖山莊陪著夫君就好。”
葛洪倒是有些奇怪,緩緩道:“雖是家事,本不應多問,但也微有不妥,鏡湖山莊基本與世隔絕,若孔娘子永不歸家,深哥豈不成了騙走孔家千金的罪魁禍首,這頂帽子可不好戴啊,到時候孔老發起飆來,動用了官兵,這小小山莊可不一定招架得住呀。”
秦溪瞥見孔明月臉色遊移不定,便趁熱打鐵道:“難道嫂嫂在山陰有仇家?嫂嫂莫怪,我也初到江東不久,與山陰縣士族不熟,但吳郡幾家士族還算熟稔。若嫂嫂不嫌棄,有什麼難處儘可直言,我可以幫嫂嫂溝通轉圜。”
孔明月尷尬道:“多謝秦公子,不用了,只是對那裡的許多人和事都失望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不值得公子開口。”
秦溪笑道:“那哪成啊,嫂嫂心裡若有苦楚,不必藏著掖著,別的不說,深哥肯定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