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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
阮桉晉錯愕。
受了那麼重的傷,李風元能跑到哪裡去?
吩咐屬下仔細搜尋,阮桉晉徑直越過小隊長來到被擋著的棺木前。
出於體面尊重,小隊長簡略收拾過,才將許福安置在其中。
見阮桉晉靠近,他心有不忍,出手攔了攔。
“少爺…”
阮桉晉白著臉撥開他,無視阻攔,用力推開棺蓋。
裡頭白布全須全尾的包的嚴實,往日裡高大鮮活的少年就如枯枝般靜待腐朽,看不出半分許福的模樣。
阮桉晉抬起手,虛虛停在許福胸口位置,恍惚間,好似聽見了心臟的跳動。
明明是虛幻的,似有若無的,卻令阮桉晉欣喜失態到雙唇發顫。
許福!許福還活著!
狂喜的剎那,他忍不住伸手,想將許福拉起來,讓他別裝睡了。
他甚至想好了待會兒該如何訓斥許福的自作主張。
最好連同阮爹爹一起,好好治治他這不會替自己打算的毛病!
待指尖碰觸到冰冷的白布,難言的死寂中,那股子無力感遲鈍的在阮桉晉心口翻湧。
空洞的胸膛如何跳動?
被生掏心臟的許福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過是他不甘的妄想!
一點點的,他渾身跟著泛冷,好似生命裡的所有熱烈都隨許福的離開一起被凍結。
他只氣躺在棺中的不是自己。
若非他摻和阿生之事,若非他對李風元心軟,若非他狂妄自大無能逞強,許福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該死的是他!
若不是許福將他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他早該死了。
他根本不配活著!
為何活著的不是許福啊…
雙膝一軟,阮桉晉在一片驚呼中跪了下去。
“是我食言,是我無能,怪我!我為什麼沒能護住你…”
砰砰砰…
自懲般連連磕頭,他身形一晃,想要站起,無奈身體本就帶傷,情緒跌宕起伏下喉頭一甜,直接噴出一口血。
饒是那位小隊長暗裡對阮桉晉此次所為頗有微詞,見此情形也是有所動容,忙搭手攙扶。
阮桉晉卻不領他的情,將人推開。
靜默許久,恢復些氣力後,他才不舍的合上棺蓋。
尋了粗繩將棺木縛於肩頭,他呼吸發沉,於虛空中遠遠喊了一句。
“許福,我來帶你回家。”
向來召請亡魂,行則行、去則去,這回不必再遲疑,閬苑蓬壺別有天,此間不是留魂地…
許福,阮桉晉來接你回家了…
……
京城
殺了二皇子後,路鳴並未立刻去季府投誠,方全起初以為路鳴為避風頭選擇蟄伏,不料半月後,路鳴突然闖了進來。
說闖也並不盡然,若非方全布了人手暗中守著,怕是根本察不出路鳴的不請自來。
且不知是不是巧合,路鳴正是在鎏金院內被發現。
院中桂樹長的極好,月光下,綠色葉片透著層油潤潤的光澤。
趕來的方全眼皮微跳,順勢攏緊了黑狐大氅,目光隱晦的掃過樹下新移的蘭花。
他心知就算路鳴知道些什麼,也不敢在此時翻臉,殺了二皇子便是在向元盛挑釁,路鳴除了與他合作,已然沒了其他選擇。
如方全所料,路鳴坐在樹下,好似已經忘了黎枝的存在,甚至拿了壺好酒,神色自若的邀方全共飲。
“今日月色尚好,方管事可願賞臉與我共飲?”
醉人酒香自狹小壺口散開,方全面色和煦,客套的擺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