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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在中國最具有標本的意義,它是把城市和鄉村結合起來的地方,也是中國最真實的存在。走在年關的關東縣城,劉連舟不時會被那種熱鬧的喜慶氣氛所感染。隨著年關將近人越來越多,市場也越來越紅火。 秋紅玉每天回家都會買一些東西,那種過年的喜慶也裹挾著她。她和女兒都放了假,每天主要的任務就是準備過年,打掃佈置家裡,給一家人買衣服,給父母買禮物,給自己做頭髮,做美容,很是享受縣城老師放假的快樂。 但劉連舟還不能回,學校高三的課要補到臘月二十六,往大里說老師們也算一種奉獻,可往小處說也是一種福利。這種集體補課,就是求得一種心理安穩,學生和老師的心其實都有些亂。雖然給老師的補課費一提再提,老師們補課的熱情並不高。不過對劉連舟來說,補十天課能有幾百元的收入,想想這錢是沒有理由拒絕的。而這錢不光他們補課老師有,帶班的領導們也有,劉連舟現在除了帶語文課,也是年級組的一名副組長,也算半個帶班領導,除了補課的錢,額外還有100元的,所以對補課這事他是看得重的。 副組長是這學期才當上的,他是從高二跟著這屆學生升到高三的。到了高中後,對於用分數和金錢的管理,他已完全接受。對高中來說,學生要的就是分數,老師要的就是金錢,這都是極實在的事情,學生的學習就是用金錢換分數,老師的教學就是用分數換金錢。當然在這種交換中,也有師道傳承,有授業解惑,有所謂的人生奮鬥。 高中是夢想最為明朗的成長期,也是最為現實的成長期。而生活和工作變得現實後,一切就變得很平靜了。劉連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什麼而生氣,還能有什麼生氣的地方?每天雖然具體的事情也多,但所有具體事情說到深處就是權力的大小和利益的分配。成了年級副組長後,對年級的事有了發言權,但還不具有決定權,更不是校委會成員,所以對學校的事也就沒有發言權,說了沒用,也就不說什麼。 比如今天是高三年級在放假前的最後一次檢測,也算對這一學期的一個教學小結,算是年級的大事,也是學校的大事,劉連舟作為具體的實施者,自然有不少的事要操心。監考、試場他昨天已安排好了,而且也通知到相關教師,但來校後被通知有三位老師突然有事請假了。反映上去後,教務處的意思是讓年級組與其他年級協調一下,調三名老師來監考。這協調的事就落在劉連舟的身上,他先同一年級組長說,一年級說他們今天請假的老師也多,人不好抽。於是他又同二年級組長說,二年級人到有但組長說拿不了主意,要他同二年級的分管領導講。 高二的分管領導是閆副校長,劉連舟覺得由自己給閆副校長說有些不妥,就轉回來給組長講了,意思想讓他去給閆副校長說。組長顯得不耐煩,讓他直接去找就行。結果閆副校長的意思是高二也有個考試的,高一年級怎麼能沒有三個人,就讓他去給一年級分管領導講。 劉連舟一看皮球又被踢回來了,氣的回去給組長講他協調不了。組長也氣,直接給高三年級領導,也就是學校的李書記講了。李書記也是火氣大的人,說這事麻煩別人幹啥,再沒人叫教務處幾個幹事去。說著給教務處打了電話,最後還是兩幹事加上劉連舟頂了請假老師的監考任務。 可讓連舟去找別的年級組要人的事是教務主任講的,結果還落在教務處身上,教務處的幹事不高興,主任不高興,劉連舟更是。想想這過程心裡不由窩火,可這火還沒處發。 監考完後,老師們收了卷子往年級組一放,都走人了。劉連舟還得為閱卷的事安排,安排時就覺得自己當這副組長真不值。可不值還得幹,自己這副組長是最底層的管理者,學校的每個處室都會給年級組安排事情,而年級組這兒又是條塊化管理,自己上面有組長,組長上面有分管領導,一件看似很簡單的事,協調起來並不易,不易的原因不是事情有多複雜,而是自己人輕言微,總被別人當皮球踢,真還不如當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