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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 姬無夜已經從白鳳口中得到了夜一的反饋，明顯很不滿意，此刻正對著翡翠虎大發牢騷。 “文人就是墨跡，畏手畏腳的，一到關鍵時候就靠不住” “等待時機？屁話！” “時機什麼時候能出現？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明年再說？” “弱者等待時機，而強者創造時機” “既然他不想動手，那就本將軍自己來” 相較之下，翡翠虎倒是個忠厚人，他是個經商的，對這種事並不擅長，因此不置一喙。 從頭到尾嘿嘿笑著，充當一個背景板。 對翡翠虎來說，相比於如何報復韓非跟韓宇，他反而對夜一帶來的第二件事更感興趣。 “將軍，夜先生特意提到了秋稅，還讓咱們早做準備，不知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 姬無夜表情板起，罵道：“老子最煩文人這股子端著的臭勁，什麼話都不肯明說。” 果然，禿子笑和尚，人人都一樣。 人人罵人人，人人不自知。 姬無夜對屬下的時候，從來也都是話不說全，輪到自己就開始罵人了。 “秋稅是國家頭等大事，多少年來都是由相國張開地總攝，分派手下官員到各地收繳” 姬無夜不滿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 翡翠虎亦是不知就裡，怪道：“這種大事，按照章程走一準是沒錯的，夜先生怎麼···” 話到一半，商人敏感的本性觸發，翡翠虎眼前似乎閃過一個模糊的光點。 循著細思片刻，翡翠虎竟是驟然色變：“難道！？” “怎麼了？” “到底是夜先生啊，什麼事都比別人想得遠” 翡翠虎倒吸一口涼氣，道：“將軍，是南陽的礦。” “礦！礦怎麼了？” 一聽和礦有關，姬無夜的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 “將軍，我們為了擴大銅鐵產量，在南陽大量招工，現在南陽百姓很多已經不種地了” “這就導致一個問題，糧食產量大幅縮減！” “如今南陽的糧食供給全靠我們和幾家大字號的糧商，糧價累計已經漲了快一成了” “更重要的是，種地的人還在持續減少，糧價後面還有的漲” “平日裡有寧騰這個地頭蛇，只要南陽不出大亂子，新鄭這邊就不知道” “可秋稅一旦開始收，張開地的人到了南陽，肯定會發現端倪” “到時候告訴張開地，在朝會上捅出來，就麻煩了” 翡翠虎緩緩說道，臉色凝重。 姬無夜聽完也回過味來了。 現在南陽的礦不說是他的命根子，也幾乎與手腳等重，因此姬無夜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嚴肅。 雖說私鑄權是韓王允許的，可韓王並沒有把國家的銅鐵礦一併許給你，只這一條就足夠抄家滅族了。 更別說棄地從工、糧食減產這種動搖國本的事。 一旦被張開地咬住，絕無善了的可能。 雖說姬無夜選了好幾個白手套，到時候絕對可以摘得乾乾淨淨，可他怎甘心就這麼放棄銅鐵私鑄的生意。 但要怎麼辦呢？ 姬無夜問：“賄賂徵稅官？” 翡翠虎駁：“不可能！” “南陽是韓國重要稅收來源，更是最大的產糧基地，每年秋稅佔到全國三成多，糧食供給佔到六成多”（注1） “張開地絕對會派心腹之人負責，不可能接受我們的賄賂” 姬無夜再問：“殺了徵稅官？” 翡翠虎再駁：“更不可能了！” “且不說殺了一個會來第二個，臨當口殺徵稅官，不是欲蓋彌彰嘛” “那你說怎麼辦？” 姬無夜惱了，聲音拔高，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跟大王說秋稅不要徵了？還是去把張開地殺了？” 見姬無夜這副破罐子破摔的反應，翡翠虎又是一陣“嘿嘿”，去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酒。 “將軍莫急，我倒是有個法子” “有辦法你不早說！？”姬無夜一記死亡冷眼。 “呃，這··” 翡翠虎臉上一卡，連忙轉移話題，道：“將軍，眼下南陽和秋稅才是重點啊”，說著把酒杯又向姬無夜推了推。 姬無夜也沒多計較，接過了酒杯。 “法子有兩個” “第一，先把私鑄停一停，把百姓全打發回去，等秋稅結束了再繼續” 姬無夜對這個辦法並不滿意，道：“南陽百姓廢了田地去上工，就指著私鑄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