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朕之前的話,真的過分嗎?” 殷稷盯著凌亂的衣櫃看了許久,忽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蔡添喜被問懵了,短暫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若皇上說的是謝蘊姑娘生病前的那些話,奴才覺得是有些稍微過了的……可謝蘊姑娘是奇女子,興許不會在意。” 殷稷沉默了,謝蘊要是不在意,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了。 一句話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他抬手摁了摁心口,被死亡籠罩的絕望和痛苦彷彿就在昨天,在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的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他仍然不相信謝家會這麼狠絕,不相信謝蘊會那麼無情。 直到他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後得到了謝蘊與齊王大婚的訊息,兩人成親的吉日定得很早,彷彿是迫不及待要完婚一樣。 他拖著重傷未愈的身體去參加了那場婚宴,在所有人幸災樂禍的目光裡,一邊吐血一邊攔住了謝蘊,他告訴她,自己也是皇子了,齊王能給的自己都能給,他問她,能不能跟他走? 可謝蘊沒有回答他,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她蓋著大紅的蓋頭,手裡緊緊抓著喜綢,語氣淡漠地彷彿他只是個陌生人:“我已為人婦,請你自重。” 已為人婦…… 多麼可笑的話,大半年前,她的未婚夫還是自己。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謝蘊的喜酒。 也是在那一天,他成了全大周的笑柄。 更是在那一天,他本就沒好的傷口嚴重撕裂,剛剛死裡逃生的人,再次因為同一道傷瀕死。 恨,就是在那個時候生出來的。 他輕輕摁著那厚厚的痂,沉默著沒有開口。 蔡添喜也識趣的沒有打擾,放輕了動作慢慢收拾那些被殷稷翻亂的衣裳。 “罷了,”不知過了多久,殷稷還是嘆了口氣,“她在宮裡伶仃一人,朕和她計較什麼。” 蔡添喜一聽這話頭就知道這是要服軟,頓時有些驚訝,要知道以往遇見這種事,殷稷可是隻會用盡手段逼謝蘊低頭的。 可有人肯低頭就是好事,總算不用來回折騰了。 “皇上說的是,”他連忙拍馬屁,“您就是通透大度,其實說到底謝蘊姑娘也只是要一句話而已……那老奴現在就去找她?” 殷稷咳了一聲,並沒有說話,大約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的。 好在蔡添喜擅長察言觀色,體貼地沒再追問,自顧自退出去尋人了,可四處找了一圈也沒瞧見謝蘊的影子。 他也沒在意,對方現在雖然不肯貼身伺候殷稷,可身份畢竟擺在這裡,要處理的事情不少,不說乾元宮零散的瑣事,就是宮務也有些是她經手的。 何況陷害秀秀的人還沒處置,謝蘊且有的忙呢。 他耐著性子在廊下等著,可他等得了,殷稷卻等不了,不過一刻鐘他便推開窗戶看了過來,眼見宮裡空蕩蕩沒有謝蘊的影子,眉頭就皺了起來。 但他嘴硬,死扛著不說,只目光時不時落在蔡添喜身上,看得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寒毛直豎。 蔡添喜苦了臉:“奴才這就出去找人。” 殷稷彷彿沒聽見,隨手拿了本書翻開來看,但蔡添喜已經把他的脾性摸了個七七八八,一眼就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連忙就去了。 等人不見了影子,殷稷才又側頭看了外面一眼。 他本以為蔡添喜既然去找人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可不想這一等又是半個時辰。 去做什麼了,要這麼久? 他無意識地捻了下書頁,目光落在那空蕩蕩的櫃子上。 “求皇上將奴婢逐出乾元宮。” 謝蘊的話在耳邊響起,殷稷不自覺抿緊了嘴唇,片刻後,他起身走了出去。 蔡添喜不在,德春自然而然地跟了上來,他不太會親近主子,就只啞巴似的落後兩步跟著。 殷稷也沒開口,沿著宮道一路往前,但走著走著他就停住了,因為他忽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謝蘊會去哪裡。 就如同那天對方丟了之後,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一樣。 他心口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他並不覺得自己虧欠了謝蘊,他們之間的恩怨這輩子都抹消不了了,往後餘生大約也是要在互相憎恨中度過。 眼下服軟,也不過是不想謝蘊再鬧下去。 但他仍舊有些憋悶,一股無端的酸澀在心口升騰發酵,堵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