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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塢

“這品酒大會真是越來越乏味,每次都是天盲哥哥奪第一,一點懸念也沒有。”凌一抱著幾壇酒推門而入。

蘇槿坐在窗邊沒有接話,神色異常。

“乖徒兒,陪為師喝頓酒吧!”

期待已久的十八歲生辰,被梅若生毀了。

蘇槿接過一罈醉紅塵,大口喝了起來。

“你別隻顧著自己喝,來!乾杯!”

師徒二人喝了整整七罈醉紅塵,蘇槿趴在桌上,悄無聲息地落淚,不一會兒,脖頸的衣衫溼了一片。

“乖徒兒你哭什麼?誰欺負你?為師替你出氣!”

凌一一番關懷,蘇槿壓抑許久的悲痛湧上心頭,哇哇大哭,聲音響徹四周,寒意刺人。

林牧在密室尋了一番不見蹤影,又跑去天一塢尋找,一向沉穩的他,步伐慌張,心亂如麻。

剛進了天一塢,就聽見樓上傳來蘇槿的哭聲。

林牧直接飛上二樓破窗而入!

只見蘇槿穿著男裝和凌一摟在一起嗷嗷大哭。

林牧上前推開凌一,扛著蘇槿回了密室,留下凌一抱著酒罈胡言亂語。

已經過了丑時,參加品酒大會的人散去大半。

林牧抱著她,走在迕遠巷的長街上,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寒風刺骨,蘇槿打了個寒戰,鼻塞而雍,呼吸不濟。

林牧看了一眼熟睡的她,雙手輕輕地用力,將她抱的緊了些。

她像只酣睡的貓,在他懷裡蹭了又蹭,小手抓著他的衣領,冰涼的指尖戳在他的胸口,癢癢的。

也許是一剎那的惻隱之心,又或者是梅若生口中的“夫人”亂了他的心神,林牧竟有一絲不捨湧上心頭。

進了密室,林牧把她放在床上,蘇槿半醉半醒,嘴裡小聲喊著“爹爹,抱抱。”

“成何體統!”一聲呵斥,驚得蘇槿一個激靈坐起。

她抬起朦朧的醉眼,看著寒氣逼人的林牧,起身推了他一把,林牧紋絲不動。

她的小手戳著他的胸膛,嬌聲嗔罵:“你也不是好人!逼我學媚術,把我當成卿塵的替身,都是利用!”

林牧抓著她搖晃的手,將她拉回床邊,伸出手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戳:“悉心教你,竟如此想我,小沒良心!”

蘇槿小手冰涼,林牧為她脫了鞋子,才發覺她腳趾也生了凍瘡。

她縮排被窩裡酣然睡去,林牧把她冰涼的雙腳放在手上,拿起凍傷膏輕輕揉搓,直到腳心發熱,才悄然離去。

蘇槿第二天下午才迷糊著醒來,想起自己打傷梅若生,立刻回青塢打探訊息。

剛進後院,看到林牧在練劍,悄悄上樓。

“梅若生你可認識?”

蘇槿駐足在樓梯上,背脊發涼。

“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那流星鏢可沒少讓他受罪。”

“我只後悔沒擦劇毒。”蘇槿拳頭緊握,渾身顫抖。

林牧又想起梅若生那句”夫人“,一陣酸楚溢上心頭。

他躍上二樓,擋在蘇槿面前打趣:“你這算不算謀殺親夫?我可聽那梅若生管你叫夫人。”

林牧言語調侃,試探之心昭然若揭。

蘇槿盯著他面具下犀利的眼神,心底泛起一種特殊的感覺:羞愧?憤懣?尷尬?

她竟有些怕,怕林牧知道她與梅若生的事。

“夫人?一無官府造冊,二無婚書聘禮,我不認識此等盲流!”蘇槿不敢看林牧的眼睛,小跑著回了房間。

蘇槿心中憤恨不已,躲在房中啜泣:為什麼?好不容易說服開始的新生活,為何再見到他還會感到羞恥!明明犯錯的是那該死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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