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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長死了。
他的屍體倒在灰白的雨幕中。
從鎧甲縫隙間流出的鮮血順著波動的水泊、石路的顛簸、起伏一點點滲入潮溼的泥土中,綠草鮮花在濛濛雨水中沉沉低垂,滴答,滴答。
彷彿鐘錶指標末端滴滴垂落的粘稠鮮血。
這個嚴肅刻板的男人也成為了一朵花。
一朵冰冷的,死去的花。
盛放在空寂的孤獨庭院裡。
他們很快來到了庭院中,站在護盾術輕顫的光膜下看著這朵失去溫度的肉軀,那些所有象徵著他過去的、生命的溫暖都被毫無仁慈的雨水洗去,順著傾斜的坡度向著永不復行的深淵墜落。
黎明守望者戰團的甲士們靜靜地站在雨中,像是一具一具古老的石燈籠。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具不久前才釋出過激動人心演講的戰團夥伴就這樣孤獨的倒在雨中,那些在他話語中被鼓吹到比生命還要重要明亮的金色荊棘橄欖枝環繞在他失色鎧甲的邊弧、領口,肩甲上,象徵黎明守望者戰團歷史的白色人面太陽標誌在雨水中看上去那樣灰暗沉寂。
終於有人沉不住了,一位年輕奧法騎士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長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他捂著臉倒了下去,發出壓抑痛苦的咆哮。
“這……”楚楠小聲說。
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讓人驚訝的,楚楠現在意外地沒有什麼動搖,可能是對這位騎士長的私人印象並不好的原因?楚楠並沒有對他死去這件事感到太多的惋惜,此刻胸腔中的震驚與顫抖基本都來自於‘死亡’帶來的威懾本身。
一個前不久還說過話的人一轉眼就這樣死在了雨中……
楚楠抬頭看了眼克羅格先生。
老練冒險者面色不變,只是安靜地站在塞莉希釋放的【群體護盾術】光膜下默默地垂下腦袋,抬手放在胸前——這是個帝國軍禮的姿勢嗎?克羅格先生也曾是個軍人嗎?
塞莉希沒有說話,她遠遠地跟在治癒教會的巨大門沿下,隔著垂落的雨幕看著這些人影飄搖在朦朧的白霧中。
米海爾主祭一言不發地穿過甲士們的,他特意穿上了那件象徵主祭身份的華袍,看到這件衣服,那些本來想要出言阻止的戰團成員們最終也都還是陷入了沉默,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位老人從他們高牆般的身影下走過,在那具漸寒的鎧甲前蹲下,指尖亮起淡藍色的光芒。
這又是一場屍檢?
楚楠往側面走了幾步,想從人群中找個可以觀測的角度。
他正偷瞄著呢,就看見米海爾主祭轉過頭,對他和克羅格先生招了招手,又觀察了一旁等候的幾位甲士,最終挑中了一位年紀見長,領子上同樣雕著金色橄欖枝的甲士,招呼他們來到自己身邊。
他們很快來到老人身邊,米海爾主祭已經在地上用魔力劃下了一圈倒地人形的形狀,表明了死者死去的大致模樣,這倒是和楚楠以前在名偵探○南里看到的標記死者地點與姿態的模樣差不多,想來在這個世界應該也是非常程式化的事情吧?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他的?”米海爾主祭出聲問詢,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不停。
他問的是那位同樣有著金色橄欖枝裝飾的那位黎明守望者戰團成員,大約是個士官長?雖然比不上這位死去的騎士長,可他鎧甲上的裝飾同樣讓人眼前一亮,帶著一種奇妙又精密的藝術感。
這位士官長是位同樣健壯的中年人,眉間帶著一道淺淺的傷疤,切口並不乾淨,看上去像是什麼野獸的爪痕。
“就在剛剛,發現的第一時間我就派人去通知您了。”士官長說,他對米海爾主祭的態度可比騎士長要穩重、尊敬許,全程都帶著一股沉穩的平靜。
他微微躬身,壓抑又哀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