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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得人有點疼。
鬱溫垂眸,掏出了手機,她給步西岸打了一通電話。
手機鈴聲在不遠處響起,聲音很快停止,她耳邊傳來步西岸有點低有點啞的聲音:「餵。」
她手機在左耳,右耳在風裡聽到了步西岸的聲音。
兩種聲音重疊,忽遠忽近。
鬱溫眨了下眼,輕聲問:「你到家了嗎?」
「嗯。」
「發生什麼事了嗎?」鬱溫問。
電話對面沉默片刻,鬱溫聽到步西岸說:「沒什麼大事。」
「哦蘭蘭哭了啊。」鬱溫說。
「嗯,嚇到了。」
「她現在在做什麼?」鬱溫說,「要不我去陪陪她吧?」
話落,鬱溫的手貼在牆上,一點點收緊了。
「不用了,剛剛哄好了。」步西岸拒絕了她。
指尖猝然收緊,指甲上一寸薄薄的面板擦過粗糙的牆壁,痛意快又直接。
夏天血液迴圈很快,十指連心,痛感彷彿瞬間就蔓延到了心口。
鬱溫一斂眸,攥緊了手,她小聲「哦」了一聲,聲線沒什麼變化。
「好,那我掛了。」
「嗯。」
他沒有挽留。
第三十八章
結束通話電話, 步西岸蹲在家門口,他手裡拿著手機,手腕無力往下垂,眼睛盯著一處, 很空洞。
邢盎顏有一年沒怎麼見到步西岸了, 她和步西岸說熟不熟, 說不熟, 也是有過命的交情在的。
想到這兒,邢盎顏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步西岸沒什麼反應。
他就是這樣, 對不感興趣的人,什麼行為都不在意。
邢盎顏想著也蹲在他旁邊,她雖然穿著裙子,姿勢沒比步西岸優雅到哪裡去。
她沒看步西岸,也隨便盯著一處看, 問:「今年又沒少折騰啊。」
步西岸說不出「還行」、「一般」這種詞,這種事情,哪怕一輩子只出現一次,也讓人每次想起來都覺得膈應, 噁心。
「我看那貓不小了, 」邢盎顏說,「那小孩應該也不小了吧。」
步西岸啞著嗓音說不知道。
下午的光依然熱烈, 越過成排的房屋, 像一把刀劍刺向遙遠的天邊。
少年本該奔著朝暮, 而不是佝僂在這屋簷下一隅陰影地。
只是,這個世界上, 沒有人願意虛擲自己的黃金時代, 也沒有人想一出聲就活在長久的無望裡, 更沒有人願意把生命獻給平庸甚至貧瘠的生活。
但是總有人,是沒有選擇的。
他們面前只有一條路,未來到底有沒有別的分叉路口,他們不知道,他們需要先走下去。
「耗著吧,」邢盎顏笑得有點冷,「耗不了幾年了。」
她說完,忽然扭頭,笑盈盈地問:「剛剛誰打電話?聲音好溫柔啊。」
步西岸沒回答,淡漠地直起身,說了句:「不送。」
步西岸這個人,一般不說假話。
當他明明知道你意有所指卻沒有明確反駁你或解釋的時候,就說明他在預設你的意思。
他喜歡這個女生。
邢盎顏眼中的笑淡了些,她也站起來,看著步西岸的背影,叫住他:「步西岸。」
步西岸停下。
邢盎顏說:「也許這個人並不介意。」
比如我。
我從不介意,也不怪你,甚至有想過,和你一起擔著。
片刻,步西岸開口,低聲,「我介意。」
他背對著邢盎顏,屋簷下陰影更重,讓人看不見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