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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那個櫻國人特別喜歡用漢語跟華夏領隊交流,但他的發音很怪,和這位打野先生如出一轍。
擁有亞洲人的外貌、操著奇怪的漢語發音,看來和老頭兒合作的人,八成就是櫻國人。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櫻國好像沒有打野這個姓氏,所以之前應該是我聽岔了或者老頭兒發音不準,他說的可能是『達』、不是『打』。
達野這名我聽過,是個打棒球的少年,還有個出車禍的弟弟。
難怪陳清寒給他們遞煙的時候,他們沒人吭聲,原來是不想暴露身份。
但近些年來華夏旅遊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他們完全可以說自己是外國遊客,熱愛華夏文化,為什麼要偽裝身份?
七爺的手下要卸卡車上的東西,先把我和陳清寒抬了下去,隨意地放在地上。
卡車上裝的東西是充氣艇,還有充氣泵,看樣子他們也要進行水上活動。
他們忙忙碌碌,沒人顧得上我們,我眯著眼睛觀察他們。
月黑殺人夜、風高下水天,七爺吩咐手下架起數盞強光燈,把兩隻充氣艇拖到湖邊。
潛水裝備他們人手一套,瞧著比陳清寒從打撈公司租的好。
潛水裝備在雪區可不多見,陳清寒如果向上邊申請,浪費的時間,不如直接在本地租了。
但眼下有好裝備送上門,只要一會兒找機會搶兩套就ok了。
七爺先派兩名手下坐著充氣艇下湖,他們要測算湖的深淺、溫度以及相關資料。
就派兩個人去測量,說明這湖面積不太大,雪區排得上名次的大湖,或是具有傳奇色彩的小湖,都成了旅遊景點,這片湖水,絕對屬於無人問津那類的。
從七爺手下偶爾的交談中,我聽他們提到過邊境,不過這裡離邊境線應該還很遠,否則有被巡邏隊發現的危險。
等所有準備工作完成,我和陳清寒被抬上一艘充氣艇,放下我們倆,艇上的空間也所剩無幾了,只有一個負責放血的跟我們同坐一艘船。
充氣艇小隊緩緩劃向湖中心,七爺、棒球君和其他手下都穿戴好裝備,大家盪起雙槳、小艇兒推開波浪,湖中魚兒望著我們,悄悄地咬穿船底愉快歌唱。
第一個發現船漏了的人是七爺,要不老話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他的經驗豐富,很快發現充氣艇在漏氣。
這功夫我們離湖中心已經不遠了,七爺下令我們艇上的人動手,要給我和陳清寒挨個放血。
我趴在艇邊上,早就看到偷偷遊近船邊的大頭魚,就等著它們作妖,我好借題發揮。
七爺的命令一下,我突然扭過臉看著拔刀的人露出『邪魅一笑』。
同時腳下一蹬,把他的腿踹得離地,艇內空間本來就小,他坐在艇尾的邊上,腳一離地身體便失去平衡,向後栽進水裡。
「啊!啊——」入水後,這人發出一連串地叫聲,但代表的情緒明顯不同,第一聲是驚訝,後面的是驚恐。
水裡的大頭魚牙尖嘴利,它們咬充氣艇可不是為了吃塑膠,是夜宵時間到了。
在薩市那幾天凌可兒給我講過,說雪區有水葬習俗,當地人不吃湖裡的魚,一是敬畏神湖,二是怕吃魚間接吃了祖先。
因此雪區的湖裡,有很多魚保持著原始時代的特徵,頭大身子小,而且吃屍體。
這片湖裡的魚顯然並不滿足於吃蝦米或屍體,它們想吃口新鮮的。
誰餵魚也不能我們先喂,有了打頭的小鮮肉,至少能擾亂魚群的視線。
小鮮肉掉進湖裡,沒撲騰幾下身上就被咬傷,血在湖中暈開,吸引更多的魚蜂擁而上。
七爺想用血引路,卻遇上魚群擋路,他這招倒有些像抄襲我墓裡的美人淚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