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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黑時宰嘆了口氣陷入沉默,不久之後才問:「你難道就沒覺得我變了個人?」
「?」中也聽後,眼睛瞪了瞪,接著就圍著黑時宰轉了兩圈,隨口道:「沒有。」
「……」
「你不一直都是你嗎?」
【「你就是太宰治。」】(回憶裡中也的話)
無論中也有沒有過往的記憶,在他眼裡的太宰治,一直都只有一個。
不是說好,要幫太宰解開心結的嗎?
黑時宰更加希望,這回的任務能儘快完成了。他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當中也回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想到自己毫無遮攔地誇太宰長得好看……那社死的小模樣該多有趣啊。
最重要的,他想中也記起只屬於雙黑的回憶。
中也是不知道黑時宰內心的獨角戲,他沒有理會黑時宰逐漸惡劣的表情,而是仰起頭來看看暗下的天空……他該回家了。
「喂,你聽我的,快點離開這個村子吧。」中也向後退了兩步,將自己和黑時宰的距離慢慢拉開:「過幾天我會做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我就出去找你!」
「……」
「我也想看看你那個小蛞蝓搭檔。」中也笑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刺痛感:「我要回去了。」
黑時宰聽著中也的話,他不禁嘆氣,但這在他心裡都根本不是問題,因為中也本身就是那個「小蛞蝓」。
真想看看中也以後想起自己的記憶,他發現自己一口一口叫了自己好幾次「小蛞蝓」時的表情。
「喂,你……」中也低頭沉默些許:「好好活下去,別總想著去死。」
「嗯?」
「我叫你好好活下去!」
黑時宰停頓幾秒:「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
「?」
中也在聽到黑時宰的話時,他藍色的大眼睛都快奪眶而出了。從小到大……他都從未聽見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但……
恍惚之間,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眼前飛速快閃,他聽到有人在叫他,但他完全聽不清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中也覺得自己好像溺水一般,無力生還。
「中也!」
這時,姐夫的聲音從遠處悠悠飄來。中也嚇得頓時轉身,他看到伊藤不緊不慢地從家的方向走來,看這樣子剛剛他們的一切行為,都被伊藤和樹裡觀察得清清楚楚。
黑時宰所有表情頃刻沉降,他慢慢走到中也面前,擋住中也和伊藤的視線,那固有的殺氣頓時囂張。
姐夫無奈地笑了,他只好抬眼打量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我家中也很單純,你不要騙他。」
「他可不是你家的。」黑時宰嚴肅極了:「他是你們撿來的。」
顯然,伊藤是個聰明人,他聽出了黑時宰話裡話外的意思:「怎麼,難道你知道中也的身世?」
「?」
中也頓時看看伊藤又緊著打量黑時宰——
「我們都是被世間遺棄的人,豈能受你利用?」黑時宰說著冷眼瞧瞧伊藤:「你們從未將他當人看待,當真該死。」
「你說錯了,這只是每個人的命而已。」伊藤笑了一聲,緩緩搖頭:「但我們是真的把中也當成孩子的。」
「當成孩子,你會叫他去死?」
「他不死,就會有更多人死,包括外面世界的人,通通會死。」
「……」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選擇呢?」伊藤逼近一步。
但這話可唯獨唬不住黑時宰,只聽黑時宰站直反笑:「別人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你們通通去死、世界毀滅,又與我何干?我就想要一個人活,他就必須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