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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頭,前頭穿著灰衫的老頭兒轉過了身,眼皮耷拉著垂下,臉上沒有半點喜色,老頭甩了甩袖子,伸出蒼□□瘦的手,冷著臉開啟了偏房小門的大鎖。
「鑰匙拿著,裡面的東西你們可以用,但不許損壞,損壞了,就別租了!」
年過花甲的老者丟了一把生了鐵鏽的鑰匙給了阮思,阮思手忙腳亂的接下,老頭再次甩了甩那寬大的袖子,背著手回頭看了一眼這屋子,花白的鬍子裡已看不清嘴,只聽冷哼一聲,老者轉身便走了。
這老人家,脾氣真古怪。
阮思小心的接下了鑰匙。
眼前這座偏房便是阮思從阿婆和這阿公這裡租下的住處了。
阮思推開門進去,「咣當」一聲,裡屋似乎有老鼠,老鼠撞翻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巨響。
「姐姐」
阮思忽地被身後沉默寡言的少年往後拉了一把,阮思退了兩步,後背貼上了少年的胸膛。
而廣白懷裡的銀子還磕著她。
阮思睜開眼抬頭,就莫名所以的聽見宋廣白的聲音。
「姐姐,低頭低頭,門縫上落了好多白灰。」
「還有蜘蛛網。」
宋廣白手臂擋在阮思腦袋上,拉著阮思退了幾步。
「……」
巷頭是阿公阿婆的住處,巷尾是阮思歡天喜地租下的偏房。
兩個人站在滿是塵埃不知多少年無人問津的房子門前,阮思望了望半敞開的房門,最終望向了少年無奈的苦笑一聲。
……草率了,她的押金和房租都一次□□清了。
宋廣白低眸瞧她,清透琥珀色的眸子沒有半分責怪她的意味,少年的唇角也抿出一絲笑來,搖搖頭勸慰她:「姐姐,這偏房瞧著不差的,雖然裡頭髒是髒了些,但勝在價錢很實惠,咱們住上半年只要一兩銀子呢。」
的確,阮思沒有看房就痛快的租下了這房子,交清了押金和銀子,一來是巷口的阿婆瞧著真的很是慈祥和藹,二就是,就算找遍整個鎮子,阮思也很難再找到這麼便宜的住處了。
兩人的東西不算多,天黑的時候,阮思和宋廣白便坐在了僱用的牛車上,悄無聲息徹底離開了西田村,搬到了慶陽鎮的七尺巷裡住。
夜幕時分,這座被打掃乾淨的偏房與白日所見已完全不同,此刻偏房裡小小的四方桌子上,靜放了一盞暖色的燭火,阮思和宋廣白就倦怠的坐在桌邊,飢腸轆轆吃著熱湯麵。
搬家事宜比較繁瑣,今日阮思和廣白一直忙得很,從下午也是一直忙到深夜,才終於整理妥當,得以歇息。
巷頭善良的老婆婆知道他們還餓著肚子,不久前,端來了兩大碗湯麵,湯麵上還分別放了一片煎雞蛋。
阮思餓歸餓,但碗裡的湯麵太燙了,她邊吹著麵條邊被聲音吸引,抬頭觀了宋廣白一眼。
「……」
白日裡幾乎所有的重活累活都被這小子搶著幹了,此刻這小子明顯是餓狠了,他抱著海碗,即使碗裡的湯麵一直在冒著滾燙的熱氣,但他還是大口大口的往嘴裡扒面,麵條順著熱湯入了嘴,少年也不管嘴巴疼不疼,「蘇哈蘇哈」還沒咀嚼兩下麵條就咕咚咕咚吞食下肚了。
「……」
阮思上一世時,身邊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用飯的時候,都是有規矩和禮儀的。
比如說,第一條,便是細嚼慢嚥,不可狼吞虎嚥。
廣白這幅模樣……
阮思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屋裡的阿婆。
滿頭銀絲的阿婆背對著他們,站在櫃子旁靜默不語,似乎根本沒有注意這裡。
狼吞虎嚥的聲音忽地頓住,對面的少年不知何時停了筷子,手搭在桌上,筷子都險些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