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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來回撥弄著手機螢幕，商令珏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還在放空大腦的時候，手機就又歡快地響了起來。

&ldo;42消毒液&rdo;來電。

直到電話快自動結束通話，商令珏才接了起來。

&ldo;喂，有事嗎？&rdo;

她的聲音很是淡漠疏離，像是獨自在角落開放的白色鈴蘭，遙遠而模糊。

&ldo;商令珏。&rdo;

電話裡司珥的聲音有點啞，淺淡得像是冬日裡最後一絲暖霧，下一刻就會被冷風吹散，消失不見。

&ldo;司珥。&rdo;

&ldo;你現在在哪裡？&rdo;

聽到司珥這樣有指向性的問題，商令珏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懶懶地說：

&ldo;在公司，我很忙，沒事的話，不如先掛了？&rdo;

&ldo;商令珏，等等……&rdo;

聽見司珥輕輕地喘，商令珏似乎能感覺到電話那邊的不同尋常。

&ldo;司珥，你怎麼了？&rdo;

能聽見電話裡一陣衣物摩擦聲，還有含混的人聲說著什麼&ldo;該換一瓶點滴&rdo;，&ldo;把床升起來一些&rdo;，&ldo;她怎麼還是頭暈，臉色也慘白&rdo;。

商令珏聽見了陳言火急火燎的聲音，她從床上坐起身，漂亮濃密的睫毛低垂，沉聲問道：

&ldo;司珥，你在醫院嗎？&rdo;

&ldo;嗯，在醫院，正在打點滴，&rdo;司珥終於克服了暈眩的感覺，說話順暢了許多，&ldo;昨天晚上被送來的，所以……&rdo;

&ldo;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身體還好嗎？&rdo;

&ldo;打點滴之後，好多了，你呢？&rdo;

&ldo;我能有什麼事，&rdo;商令珏盤腿坐在床上，碎發搭在狹長野性的眉眼，她輕嗤一聲，神情是前所未見的陰鬱，&ldo;你照顧好自己，好好休息。&rdo;

人就是那麼矛盾的動物。

一面決絕地說不會再想她，一面卻還留戀著擔憂著她。

&ldo;商令珏，等過兩天我再來找你，&rdo;司珥墨黑的睫羽輕輕眨動，無力地彷彿瀕死的蝶翼。

含在舌尖的&ldo;好&rdo;字始終沒能說出口，商令珏緊緊皺著眉，語氣卻愈作輕鬆，&ldo;你休息，我……很忙。司珥，你好好的。&rdo;

&ldo;很忙嗎？&rdo;司珥輕輕屈著冰冷的指節，還想再說什麼，然而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ldo;打完電話了？&rdo;陳言把燕窩粥放在一旁，累得靠在椅子上，緩了一會，&ldo;趁著你胃裡沒那麼難受，過來能吃一點是一點。&rdo;

本以為司珥打通商令珏的電話後，心情會好一點。

可女人本就病弱慘白的面容，在掛掉電話的那一瞬間，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平日瑰麗瀲灩的桃花眼裡，荒蕪得連一絲光亮也無。

&ldo;這是怎麼了？商令珏應該知道你昨天昏倒，送醫院了吧？雖然你們約好了，但這種突發事件，也無法避免。&rdo;

陳言正要拿出自己剛充好電的手機，再打一個電話給商令珏。

餘光卻發現司珥神情黯淡地睜著眼，明明女人什麼也沒做，陳言卻感覺司珥像是一條擱淺的魚，無能為力還想要拼命掙扎。

&ldo;司珥，你不要嚇我，這次你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