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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步路,餘今就到了他沒有進入過的臥室門口。
其實哪怕是餘今一個人在家時,榮荀都沒有鎖門,但餘今一直很尊重榮荀,從來沒有踏足過,也沒有好奇過。
現在進入後,餘今望著一整牆再熟悉不過的便簽,哪裡還不明白所謂的「重要檔案」,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頭皮發麻,但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
就好似各色的顏料打翻了混在他的心頭。
榮荀沙啞的嗓音就在他身側響起,用最簡單的話把過去他們所有的交集剖開在餘今面前:「給你帶關東煮的是我。」
「教你練散打的健身教練是我。」
「給你做飯的人是我。」
「『醫生』是我。」
「在你十六歲那年跟你表白然後消失了的人是我。」
榮荀望著餘今,將自己的一切都剖開,把那層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皮徹底撕扯焚燒得一乾二淨。
因為他最後一句話是——
「我們在小時候見過。」
餘今瞪大了眼睛。
他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醫院遇見過朱徵,和他說了榮荀的事。
他的記憶裡的確存在這件事,但朱徵這個人,和他話語裡提及到的什麼學長、榮荀都已經在他的記憶裡被消抹了。
所以此刻他無比震撼。
但又詭異地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餘今動了動唇,終於問出了那句話:「榮荀,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又究竟喜歡了我多久?」
「……我不知道。」
榮荀低垂著腦袋,望著餘今的影子:「有可能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喜歡究竟是什麼。」
畢竟正常人的喜歡,不會想要「殺」了對方。
可也有可能……從他小時候的那天,小金魚捂住了他的耳朵起,身為孩子的他就對另一個孩子動了感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天小金魚義無反顧地抓住了他的手,他就像是陷在沼澤裡的人,終於被屬於自己的那根樹枝找到抓住拽上了岸。
「其實我也不知道。」
餘今牽住榮荀的手:「但我知道我想和你牽手。」
他抱住榮荀:「還想和你擁抱。」
他仰頭在榮荀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就像榮荀安撫他那樣:「想和你接吻。」
餘今頓了頓,最後朝榮荀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還想和你做丨愛。」
榮荀的呼吸在頃刻間變得沉重。
餘今嘴角勾得更深,那雙泛著漣漪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榮荀,像是在發出什麼邀請一樣。
他微微側首,將自己白皙細長的脖頸暴露在榮荀的眼皮子底下,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對榮荀來說是致命的毒藥:「榮荀,給你一個機會。」
餘今說:「做你想做的,把我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兔兔a上去了!!!
第66章 六十六尾金魚
榮荀幾乎是沒有遲疑地就垂了腦袋。
疼痛在頃刻間就襲來, 餘今微擰了下眉,卻沒有推開人。
他抬手覆在榮荀的腦袋上,手指沒入了榮荀的發間, 像是安撫一般顫著指尖輕輕摩挲著榮荀的腦袋。
鮮血的氣味已經蔓延開來, 任誰都會為此皺眉頭,但餘今作為邀請人,卻只是在安撫在這一刻彷彿真的要咬死自己的榮荀。
而對於榮荀而言,這些就像是興奮劑一樣, 讓他體內和尋常人不一樣的細胞都在不停地喧囂, 祈求著更多、更大的滿足。
把小金魚咬碎、吞食。
把他困在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