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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忙已經結束,知青們心底都生出一種『終於熬出頭』的感覺,這會兒都窩在屋子裡打起了排。
白敏加入牌局打了半個小時,輸了四毛錢,黑著臉出來,而蔣芸馬上就要結婚的訊息也被她『分享』給了這些女知青。
「蔣姐真是好命啊……」
「好什麼命,自己是個讀過書的,結果嫁了個鄉下漢子。」
「鄉下漢子怎麼了?誰家往上數三代不是鄉下人?白川在外面當兵,直接就把蔣姐給領出去了。隨軍去了部隊的家屬院,再差能比在鄉下差?天天下地!我下鄉前的臉又細又白,現在呢?感覺我媽的面板都比我好。」
「我也是,我手上都長老繭了,我媽要是看到我的手,準能哭出來。」
「蔣姐慧眼識金!」
「憑蔣姐的本事,到了那邊之後能差到哪裡去?人家下鄉之後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力氣還大到能殺野豬,說不定過幾年,我們國家會出一個女將軍呢!」
一群人在那兒真情實感地吹蔣芸的彩虹屁,偶爾有幾個心裡不平衡的人說幾句酸話,牌局還在繼續。
男知青那屋不知道是哪個人才搞了一副麻將過來,也圍著那張吃飯用的桌子搓起了麻將。
白敏進了令泰嶽那屋就拉上了窗簾,不知道在幹什麼。
天色漸昏,才下午四點出頭,屋子裡就已經黑的看不清書上的字了,蔣芸放下書打算做飯。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之而來的就是彷彿壓在頭頂轟鳴的雷聲。
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從天上砸下來,打在窗戶上砰砰作響。
蔣芸把窗戶關上,扯著燈繩把燈給點亮。
燈閃了幾下,回歸到黑暗中。
蔣芸抬頭看著那燈泡,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裂開,不會吧,這事兒都能趕巧?你早不壞晚不壞,這會兒壞了是要鬧哪樣?
下這麼大的雨,她也沒地兒去買燈泡啊!
找白敏借一個去!
蔣芸覺得白敏那倉鼠一樣愛囤東西的人應該會有備用燈泡。
她翻出一把雨傘來,正要出門,就聽到隔壁屋的幾個女知青也在說,「咋了咋了?這是咱屋的燈壞了還是停電了?」
蔣芸腳步一頓,半撐開的傘又收了回來。
應該不是燈泡壞了,是大家都停電了。
回屋翻出一支蠟燭來,點在灶臺上,吩咐雲廚殺一隻大鵝,做一鍋鐵鍋燉大鵝,再燜一鍋米飯,晚飯就這樣解決了,現實生活中連鍋碗都不用刷一下。
外面的雨下得特別急,蔣芸索性不出去,插上門閂進避難所裡洗了個澡,捲起來的被褥鋪開,她往被窩裡一躺。
白川給她寫的那封信,她看了。
這個壞東西居然預設她同意打結婚報告了,都開始商量打結婚報告的日期。
嘖,真當她非嫁給他不可嗎?
無邊的大雨好像滋潤了人心底的孤獨,對情感的渴求在這一瞬間就好像是野草一樣瘋長。
她記恨蔣愛國重男輕女,結果發現蔣愛國最看重的是錢,性別只是個附屬品,為了錢,兒子都可以打發下鄉。
因為同蔣愛國關係不好,她基本上同家裡斷了聯絡,沒同家裡的任何人聯絡過。
在白家莊,她同很多人的關係都不錯,但也只是維持在了表面的不錯,她沒歡迎那些人走入她的生活,也沒想要進入別人的生活。
平日裡覺得這樣挺好的,可這會兒一場大雨落下來,心裡就空了。
或許結婚也挺好的,給自己找個伴,組建一個新的家庭。
她卷著被子滾進了避難所裡,開始給白川回信。
「白川同志:結婚可以,但我們需要約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