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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爭執,卻還是要從雲昭訓入公主府時,開始說起。
樂平公主派人引雲昭訓入了西偏房,那些西偏房官家女眷雖然詫異,但當著雲昭訓的面,也沒有表現的太過難看,點頭微微致意後,便不再理會了。
西偏房的眾位夫人,都有相熟的好友,自然一群一群各自聊天,唯有云昭訓獨自一人,百無聊賴。實在無聊,那雲昭訓便起身攜著宮婢出了西偏房。
雲昭訓剛一出門,西偏房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向雲昭訓出門的方向,此時,不知是誰,輕輕哼了一聲:“她一個太子宮的妾,竟然敢戴太子妃的九鳳翟冠,如此逾制,真是肆意妄為。”
旁邊又一夫人輕蔑一笑:“鳳凰浴火,號唳九天。野雞浴火,只會變成烤雞!插上鳳毛,也終不是鳳凰!”
眾人聞之,皆相視一笑,不再理會。
孰不知雲昭訓並未走遠,那話語隱隱約約傳入耳中,雖聽不真切,但她也明白那話肯定不是好話。雖然怒火中燒,卻也不能當真和房裡那一群人計較。
怒衝衝離開西偏房,一路橫衝直撞,入了花園,卻在一花間小徑處,被一個孩子擋住了去路。
說是孩子,其實是一個一歲多的小嬰兒,那孩子剛剛會走,正搖搖晃晃的架著雙手學走路,身後的奶媽就在後面虛手護著,由於兩人是背對著雲昭訓一行人,所以並沒有發現已經擋住了他人的去路。
“何人在此,還不滾開!”雲昭訓本就心情極差,此時無論見到誰,都想發火。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嚇得孩子腿一軟,撲倒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奶媽也被這一聲厲喝嚇了一跳,見孩子摔倒,忙將孩子抱起,哄道:“世子不怕,嬤嬤抱抱。”
見那嬤嬤只顧著抱孩子,卻半點沒有磕頭賠罪的意思,雲昭訓心火一起,上前便是狠狠一腳,踢在了嬤嬤的下腿處,“哪裡來的賤奴,如此不懂規矩。”
那嬤嬤手中抱著孩子,怕把孩子再摔著,只能忍著痛站在那裡:“你是何人,這是唐國公府上的世子。”
雲昭訓愣了一愣,尖聲叫道:“唐國公又如何,敢擋太子宮的路嗎?”
那孩子的母親,就在不遠處的亭子裡,聞聲連忙趕來,正是唐國公夫人竇氏。
那竇氏匆匆趕來,看到自己的兒子還在哭,斜睨了雲昭訓一眼,忙從嬤嬤手中接過孩子:“建成不哭,母親在這裡,母親帶你去吃果子好不好。”一邊晃一邊哄,轉身向亭子走去。
雲昭訓愣了一愣,她知道唐國公李淵是太子的表弟,一向深受陛下和皇后的愛重,立馬換了一副笑臉出來,跟上去道:“是表弟婦嗎?真是衝撞了!我那侄兒無妨吧,我來看看……”
那竇氏猛地停了下來,這個雲昭訓剛剛嚇哭了自己的孩子,她本就看在太子宮的份上,沒有計較,誰料這女人竟然跟上來了。
這竇氏自小便是剛直之人,現下也不過二十多歲,正是脾氣暴烈的年歲,她回過頭來,“你喚誰是表弟婦?”
雲昭訓一愣,訕訕笑著解釋道:“本宮是太子宮昭訓雲無鸞。”
竇氏冷笑一聲,“我分明記得,我那在太子宮的嫂嫂是元氏啊,她為何沒來赴會?”
雲昭訓有些繃不住了:“唐國公夫人,如今太子宮內務由本宮執理,元氏已形同虛設。夫人當不是,如那世間庸人,不看時勢變化,只以名份待人?”
“名不正言不順,則令不達,妻便是妻,乃一家之主。妾便是妾,終究是奴。即便是太子宮,你一妾室,就算頭戴九鳳翟冠,也跟我唐國公府不是一家人。昭訓……還是自便吧!”說罷,竇氏轉身欲走。
不遠處的肖元元看得起勁:“不愧是我的大腿,果然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