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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花花頂了頂腮幫,筆尖一下下點著桌面的力度變大,瞳孔縮成一道豎,「他?」
白簡沒再多語,快速踩著這鈴聲,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裡,脊背挺得筆直,長發隨風飄揚,甩出優雅的弧度。
三好學生的名頭不斷,確實總喜歡將一件事做到極致,骨子裡流淌著絕不服輸要將一切踩在腳下的熱血的徐昭,成為特警隊的突擊隊員也情有可原。
而短短時間,又成了隊長的話,只說明他平時做任務的時候,應當也是一馬搶先絲毫不把自己當命看的來硬剛。
加上這段時間就連井興懷也和她沒了聯絡,警局那邊也一直沒他倆身影的話,貌似最後篩選一下,只剩一個是他們最大可能在的地方——醫院。
醫院裡,終年消毒水瀰漫,各樓道被白色填充。
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身上的病號服,亦或醫院的裝潢,主體都是白色的。
白簡一路在醫院中狂奔,一個個親自跑過病房,裝作不經意路過那裡,悄悄檢視房中人裡有沒有躺著徐昭和井興懷。
值得警局也幫著隱瞞這麼久,他們兩個人的傷勢肯定很重,估計養了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好多少。
又因為他倆職業的特殊性,受傷的方式可能也變得特殊,從護士和他人口中,無法輕易打探出他倆的情況,只有用死辦法一個個自己去找。
白簡眼中劃過一張張被病情折磨的慘白的面龐,這些臉孔經她眼中過濾後,腦門上像被貼了一張紙,上頭劃著名單一重複的「叉」。
「不是,」白簡步伐有些快,向前快速走去,眼神瞥過周圍的一張張病房,「這個也不是……」
她的肩膀肌肉繃得緊,長時間的快走下來,渾身痠疼。
白簡沒分出時間來休息,連揉一下後脖頸的動作都沒有,背著身上的挎包,憋著一口氣用力往前去。
找不到徐昭的話,她爸媽會擔心的,然後還會一直來追問她徐昭的情況。
心頭微妙情緒漫上心頭的時刻,白簡再次搬出這套說詞來安撫自己內心的焦躁,自說自話般於心中展開聯想。
雖說白父白母還不知道徐昭的真實情況,但時間再久一些,兩個月、三個月……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總會有敗露的那天。
白簡不希望自己的爸媽都一把年紀了,還為他們勞心。
徐昭之前的參軍,雖然白父白母面上沒有什麼大的反應,說著很支援徐昭這孩子的想法,但做飯的時候多盛的一碗飯和多拿的一雙碗筷,和之後那個本該屬於徐昭的吃飯位子落空,二老忽然陷入沉默的畫面,白簡都清楚記在心裡面。
白父白母掩唇好半天,望著徐昭經常坐那吃飯的位子,凝視那碗沒了主人的飯,無聲吁了口氣,拳心抵在自己的腦門,肩膀顫抖好久,最後只是嘆息:「小昭這孩子吶,人好,就是命苦。」
從小沒了爸爸,剛成年後又沒了媽媽。
徹底剩下了他一個人。
白簡犬牙咬進下唇瓣,粉唇泛起一陣蒼白,拳頭緊緊捏住。
她最厭惡的消毒水味鑽進她鼻息,她的每步都帶著難以察覺的踉蹌,一顆心卻越發堅定。
無論先前如何,她想起碼要在徐昭孤身躺在病院的時候找到他,傳達爸媽的心意,告訴他並不是一個人。
想著,她的眸光卻微微暗淡。
用著笨方法,一層樓一層樓逐個跑過去的白簡,忙碌了大半天,最終又在樓道盡頭站住,腦袋低垂。
這是最後一層樓了。
這所醫院,依舊也沒徐昭的身影。
白簡腿腳酸軟,骨頭縫都鑽著細細密密的無奈。
這已經是她找的第n家醫院了,外面天都被她跑黑了,而半個徐昭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