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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回不用穆空青拉鈴。
自打出了先頭那檔子事, 考場內的巡查就嚴密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頭穆空青剛察覺響動, 那頭就有衙役發覺不對,向此處靠近。
沒等穆空青做出反應, 人就被驚走了。
短短一個晚上,兩撥人夜探考場,簡直是將主考人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第二日主考官回到堂上時,那面沉如水的模樣, 看得底下的考生們心中惴惴。
穆空青在簡單洗漱過後,帶著濕意的臉迎上晨風,登時吹得他一個激靈。
此時雨已經停了, 可微風帶來的寒意卻未消退。
穆空青的早膳同樣用得很少。
不僅是戒備心作祟, 更是因為他在此時,需要一定的飢餓感幫助他保持清醒。
穆空青坐在桌案前細細研墨, 謄抄時的動作極慢。
原本帶著些灑脫的字跡, 也因此添了幾分沉穩意味。
謄抄完畢,再細細查過一遍有無錯漏,穆空青就未再多等候,直接拉鈴, 使小吏前來將試卷糊名入匣。
這次的穆空青,一反先前兩場那恨不得坐到最後的姿態,成了頭一批過龍門之人。
這兩天一夜的考試實在熬人,費心答題的同時, 還要時刻提防小人作祟。
甚至連著兩天時間,穆空青都是在飢渴交織中度過,所用食水不過是能保證他可以正常運筆寫字罷了。
出了考場,見周勤他們就在外面等著接他,穆空青一直以來提著的心也終於落地,在馬車上便睡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穆空青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僉事府中。
「總算是醒了。」說話的人是福伯。
那位僉事一直都在城外軍營中,這處私宅裡只有一些負責日常灑掃的下人。
因此,先前穆空青從周府搬來僉事府時,除了周勤三人之外,福伯也跟著一同過來了。
穆空青揉揉腦袋,看外頭天光正好,不由問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福伯給他的床邊放了一套乾淨的衣物,笑道:「已經是第二日辰時了。小少爺現下抓緊些,用的還是早膳。」
居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這偶爾一次熬夜,當真是把他累得不輕。
穆空青動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迫不及待地跟著福伯去了堂廳。
接連幾天都靠著小塊饅頭過活,穆空青現在覺得自己餓得手腳發軟。
這頭剛出門,今日值守的周勤也跟了上來。
見穆空青精神頭雖足,可舉手投足間卻是透著一股子無力的模樣,不由調笑了一句:「看來小少爺當真是該好生練練了。聽聞那後頭的考試,還有要在考場中連住幾日的,可別將身子骨熬壞了。」
穆空青這回虛弱成這樣,自然不僅僅是考試的緣故。
不過這是在旁人府上,保不齊隔牆有耳,無論周勤是當真未曾想到,還是有意謹小慎微,穆空青都不會在此事上說穿,於是便點頭應道:「是該好生練練。否則日後進京趕考,路上遇到山賊可如何是好。」
周勤被他逗得大笑:「不愧是我家小少爺,文當拜相,武可封侯。」
穆空青一臉嚴肅地點頭:「這是自然,不能丟了老師的臉面。」
熬過了府試,哪怕現下還未發案,穆空青也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若是能得中前十自然最好。
若是不在前十之列,他一個此屆得中考生,年歲又這麼小,欲要拜見知府應當也不會被拒之門外。
何況現下出了夜襲考場那檔子事,看那位提督學政的臉色,就算清江知府那條路走不通,也能從那位學政那兒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