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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婆的屋子很小,其實在東市街裡的房子基本上都和孟婆婆住的地方差不多,低矮、破舊,僅僅能夠遮風避雨罷了。
東市街緊靠著東城門,本來這裡也是十分的繁華,在幾年前經歷了李一海放的那場大火後,這裡就成了一片廢墟。
這裡很長時間一直荒廢著。時間長了,那些生活無著的人聚焦了過來,他們在這裡搭起了窩棚,勉強度日。
現在住在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洛陽還有周邊的原住民,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經歷過幾次大戰的摧殘,只有小部分的人來自洛陽以外的其他地方,他們有的逃難在這裡,有的是想在洛陽打拚,卻又住不起好房子,只能住在這裡。
對於那些經歷過那次戰火的人們而言,戰火毀滅了他們曾經擁有的一切,他們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住在這一片低矮的房子裡。他們之中有曾經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大戶人家,也有曾經躍馬揚鞭、顯赫無比,如今沒落的世家子弟,更多的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
可能都有相同的際遇,住在這裡的人是友好的,不論是誰,他們每次見面時都能熱情打個招呼,誰家有了什麼困難,都願伸手幫個忙。
前些時候,夏老大家的大胖跟著大狗子在街上跟幾個人約架,結果把人給打傷了,大狗子賊精,一溜煙跑了,大胖慢了一步被送進了號子裡。
大胖在號子裡哭天搶地,而官府的差衙閉著眼睛伸出手來衝著夏老大翻了又翻,夏老大差點背過氣去,最後還是眾街坊湊錢才把他兒子給保了出來的。
天不下雨時,小越就坐在門外。
一開始,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小越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他就發現,在這裡沒有人嘲笑他,有的只是關心,不斷有人建議他用各種各樣的方子,當然也會有人笑著跟他打趣,“今天臉色不錯……”不過小越看得出來,這些人並沒有惡意……
婆婆家的對面住著一位孤老頭,婆婆喊他李爺。
李爺性格火暴,稍不順心就會暴跳如雷。
李爺可是一位有學問的人,說起話來引經據典、談古論今。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彷彿在演獨角戲,因為種種原因沒幾個人願意花時間去聽他那高深的言論,或許也沒幾個人能聽得懂,這就讓他常常一個人瞪大了雙眼在大街上慷慨陳辭,但凡有人跟他打個招呼,李老立刻就被他拉住,聽他的高談闊論。如果想跑,對不起,立刻就會引起他的痛罵。
李爺嘴裡經常會噴出一些過火的話來,有一次竟然把官府的人給招了來。
因為聽東市街的街坊都說他是個瘋子,官府的人才沒有追究,也因此李老竟更加肆無忌憚,他的言論也更加顯得離經背道起來,他會突然攔住一個人,問:“什麼是忠君愛國,愛國就是忠君嗎?忠君就是愛國嗎?”被他攔住的人都會嚇得大叫一聲掙脫著撒腿跑開。
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小越從來沒有想過,他覺得這問題有些無聊,所以他也沒打算深思下去。
李爺也有怕的人,那就是離婆婆家不遠的孫大姐,也是二狗子的媽媽。這個孫大姐有兩個特點,一是話嘮,粘上了你,你就難以脫開,而且絲毫不給你插嘴的機會;二是罵街,罵起街來三天三夜不會歇。李爺最怕的就是她了,他從不敢為難她。
東市街最熱鬧的時候就是吃飯的時候,家家的門都開著,有的人家也像孟婆婆一樣,把小飯桌擺在街上。
東市街裡的孩子們可以端著飯碗,穿梭在各家之間吃百家飯,雖然不見著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但是家家都願意把最好的東西留給這些孩子們。
當然也有例外,夏老大家的門就有關的時候,其實大家也知道,在這個時候,關門就意味著“躲”在裡面吃好吃的東西,但自從大家出錢保出了他的兒子後,夏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