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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西郡守府不難找,但遼西郡守府所處位置,卻令眾人十分詫異。
原因無二,一行人問來問去,這堂堂一郡主政之地居然不在城內,而是建在城外!
行進途中,東方春生想到此事,老爺子越想越氣。
好傢伙,你遼西郡郡守為了躲清靜都躲到城外去了?這可真是叫人無言以對,東方春生越想越惱,腳下不由得虎步生風,邊走邊罵,其餘人不敢言、不敢語,低眉順耳緊緊跟隨。
只有一顯不識時務地小聲嘀咕,“老爺子生氣不讓說話,可憋死人了!”
......
客行野田間,比屋皆閉戶,黃昏的兩遼郊外,行人寂寥,旅客絕跡,徒留枯藤老樹昏鴉,荒涼無比。眾人在有‘塞北江南’之稱的彰武郡遊歷時,還沒有發現邊疆的荒蕪,直到眼見此景,他們才明白,薄州與繁華富庶的曲州相比,堪稱天壤之別。
當東方老爺子氣喘吁吁的趕到時,被眼前的場景所驚詫,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景象,心中感慨萬千。
城外一二里,土房三四排,每排五六間,每間七八人。
油燈之下,屋內之人,人皆官服官帽,低頭俯首,往復忙碌。
若不是遼西郡守府的大牌子和勉強算得上精神的遼西值守郡兵,路人定以為這是打算在大漢江山上另立山頭的悍匪。
若擺在東方春生面前的是紅門朱院,東方春生定會毫不留情,狠敲猛打,但瞧著眼前才及到胯部的破爛黃土牆,東方春生反而來回踱步起來,他想不好該進還是不該!到底是這郡守翫忽職守還是另有隱情?
“哎呀呀,老爺子,是對是錯,進去不就知道了?在門前躊躇,無非庸人自擾罷了。”夏晴看出了東方春生的心思,上前又打起了哈哈。
夏晴與劉權生雖為兄弟,兩人亦是天縱英才,但性格卻迥然不同,劉權生就像一頭鋒芒畢露的奔雷虎,說話辦事兒雷厲風行,而夏大腦袋就像一團海綿,總能很圓滑地處理每一件事情,八面玲瓏。
“也對!”東方春生自言自語,隨後,老爺子一馬當先的推開了吱嘎吱嘎的木門,走了進去。
此時已近申時末,天色昏黑,除了官吏,郡守府已經再無進出百姓,這一對少年少女、一名和尚、兩名怪狀青年、一位老叟的來到,使第一排黃土屋傳來了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東方春生隨意拉住一名過往的門下書佐,客氣地問道,“咳!請問,哪位是郡守啊?”
那名門下書佐說的輕言輕語地道,“老先生,鄉事找鄉長,縣事找縣長,糧事找田曹,竊事找賊曹,一郡之長,把方向、控大局、度量衡,不可輕見!”
死士辰上前說話,“勞煩轉告郡守,誅殺金昭之人在此!”
聽得到聲音的黃土屋內,傳來了陣陣驚訝,不少人心裡癢癢,紛紛探出了頭,那名門下書佐聞之,投袂而起,一路唇焦口燥跑向一黃土屋內。
不一會兒,那黃土屋內便急匆匆跑出一男子,見他面若秋月,鬢如刀裁,枯骨嶙峋,麻袍黃衫,腰配銀印,應是郡守無疑了。
“哈哈!在下蘇冉,字烈穰,乃遼西郡郡守,諸位義士,裡面請!咱們屋內敘話。”蘇冉一抱拳,一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人一一還禮後,便隨蘇冉走進一間位於中央的黃土屋。
屋雖黃土,但屋內辦公用具卻一應俱全,案牘上擺滿了卷宗,一盞青羊翠藤油燈的火苗來回飄忽,將屋子照得通亮,一張黃土炕上放滿了雜物,不乏有一些儒道經典,左側牆上掛著公服、常服各一套,右側牆上置馬鞭短劍,裡屋有一名書佐低頭抄寫,心無旁騖,對眾人到來視而不見。
諸人坐定......,其實也沒有閒位讓眾人坐下,幾人只是隨意找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