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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浦區的昆明路是上海五大道的一條主要街道,穿過了成都道,像一條沒有眼睛的蜈蚣彎彎曲曲的一直向前推進,直到被曾經的牆子河所阻擋才算走到了盡頭,
昆明路北起南京路南至馬場道,彎彎曲曲數公里,英租界時期,自馬場道至成都道路段稱之為70號路,康伯藍道。自成都道至營口道路段為72號路,奧克尼道。自營口道至南京路路段屬於法租界,稱之為58號路,磚瓦商路。
如果不是五大道上的老人,要想從昆明路的南頭馬場道走到北頭南京路的話,恐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千萬不要問路人,因為他肯定也說不清楚。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手機地圖導航,免得迷路!
在昆明路132號,有一座蘇氏老宅子,兩層紅牆青瓦,上下各三間房,樓上有兩間被改成了展覽室,還有一間是書房,裡面沿東牆和北牆都是書櫥,一排排民國和解放後的書籍整齊的豎著擺放著,上海早晨的陽光從逼仄的窗戶上斜照進來,剛好晃在一個行軍床的年輕人的臉上,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縮了縮凍的有點僵的脖頸,“嘶……”年輕人不自覺的抽了一口涼氣,隨同樣是昆明,上海的昆明路與雲南的昆明不可同日而語,有時候冷的嚇人,別看最低氣溫相差不大,可給人的感覺好像低了十度,這二樓的書房沒有暖氣,上海這些老房子也沒有供暖,他從不算暖和的被窩裡爬了出來,麻利的收拾起床鋪,把單薄的被子疊起來塞到腳底下的紙箱子裡推到一角,把行軍床摺疊起來壓住紙箱子,開始打掃二樓的衛生。
這個年輕人叫葉知秋,今年二十二歲,雲南昆明馬街山溝裡的一戶人家,父親早亡,只剩下一個五十多歲腦子有點問題的老孃,他如今是復旦大學經濟系統計學的一名大二學生,當年也算是借了疫情的光,在家復讀了兩年的他以昆明高考成績第十名,雲南省第55名的成績壓線進了復旦讀經濟,由於家裡特別貧困,學費都是國家助學金給貸的款,生活費他也不敢多貸,每個月六百塊,還要給遠在昆明的老媽打過去四百,宿舍一年1600元的住宿費他都交不起,剛入學的時候跟學校謊稱自己在上海有親戚,自己走讀不住校,省下了住宿費,週一到週四都窩在學校考研的自習室,別人挑燈考研,他蹭暖氣在桌子上睡覺,逢到週五一下課,就去附近的美團點兒兼職做外賣,咬牙給站長買了兩盒硬中華,花了將近100元,才算勉強讓他借宿在美團的外賣門店,由於2022年是疫情期間,大部分都管的特別緊,也不讓隨便出來打工,直到2023年的三月份才好不容易靠送外賣賺了有一萬多塊的積蓄,但如果扣掉5500元的學費,到今天為止他還欠國家1000元。
後來學校勤工儉學的學生工作處的王副處長給他找了一個幫人打掃衛生的活計,才算結束了居無定所的囧狀,就是給昆明路132號的馬達舊居展覽室打掃衛生和安全員,馬達祖籍廣西,著名近代版畫家,在那場史無前例的浩劫中被迫害致死,她年輕三十多歲的妻子也因此失憶了二十多年,直到1982年才恢復神智開始整理丈夫都是遺作,在昆明路132號的家裡二樓弄成一個展覽室,以供喜歡版畫喜歡美術的人事來參觀,但僅週六、日的早上9:00~17:00對外開放,這些年一直都是復旦大學勤工儉學處的重點幫扶物件,每天給80元的補貼,在物價奇高的上海也僅是聊勝於無。
葉知秋是八月初過來的,馬達的妻子今年也已經八十六了,雖說還可以正常走路,但畢竟年事已高,丈夫死的早,所以也沒留下太多積蓄,只有這棟兩層六間的小房子,十年前腿腳不方便就把二樓臥室改造成了展覽室,自己住在了一樓的客房,廚房旁邊還有一間雜物室收拾出來給一個貴州籍的保姆睡,自己一個月八千多塊的退休金每個月給保姆開六千,實在是剩不下啥了,後來葉知秋和馬達的遺孀劉薇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