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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千將掌中舞的冊子推到我面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家族傍身,只能靠夫君生活,老爺也是沒辦法,他只是想讓您好好活著,無論以何種方式。”
原來如此…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沉默。原來他不是為了家族,那他究竟要做什麼?
謀反?可他絕不是那種大逆不道的奸臣。按照如今情況來看,太子失位的既得利益者會在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之間,他賭的實在不對。除非他本就不願我在宮闈之中,也不願我冒著家族敗落後孤身一人於夫家的情形。
“爹著實看不起女人,不信憑藉姻親可以護佑蘇家…”
我自嘲般的笑著,卻終究還是感傷。他既然想讓我活著,就不該將我託庇於男子,隨便讓我找一處書院裝作男人成為教書先生豈不更好?
“懷千姐姐,若我早些和爹爹說我不想嫁人,只願一生守著他和我娘,他會不會不讓我進王府,會不會讓我和我娘遠走高飛?”
我輕輕撫過三個小人偶,擦乾落下的塵埃。
懷千嘆了口氣,背對我走向屋外:“怎麼可能呢?老爺怎麼會覺得女兒不用嫁人?而且如果可以選擇,您是會為了家族的榮耀進宮還是一生平安庸常?如果蘇家有難,您會以一己之力蓄上最後一口氣還是隻求自保?”
我默然,就算不是為了爹孃,我也會以命庇佑蘇家。這是我發自內心的選擇,是從小所受的教誨根植於我腦海中的規矩。
我活著的唯一價值,就是為了家族。
禹紹年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是坐在桌前發呆,她問我遇上了什麼麻煩,我只是搖了搖頭。
她不懂得我的無奈和固執,在她的眼中,我的很多想法都顯得荒唐可笑。
冬日如期而至,我們困在屋裡,哪裡也去不了。禹紹年最近迷上了看書,她不知道從哪裡蒐羅來一些奇怪的小話本,看得淚流滿面。
外面是白雪皚皚的大地,屋裡卻格外溫暖,在這樣的時節,民間總會有很多可憐人凍死在雪地甚至屋內,但貴人們卻熱的臉都發紅,穿著單薄的衣裳坐在屋裡。
我還是讀四書五經,可讀著讀著卻有些迷茫,卻沒有人討論,實在覺得寂寞。
禹紹年不知道看了什麼書,近來常常和我感嘆紅顏薄命,她拉著我的手,淚珠落在我的衣襟上:“紅顏自古多薄命,而且不只是紅顏,就算有才華的女子也逃不過。你說我會不會變成這種可憐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你不會遇到那些麻煩!”
她只是搖著頭,說這都是女人的宿命,我們這些宮闈裡的女子也是如此。
“你有沒有擔心過五皇子會想著謀權篡位?如果他篡位成功,他就會找更多女人,到時候我們就要想辦法和那些人爭鬥,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衣食無憂;若是他失敗,我們就會被盡數殺死,雖然這些全然不是我們的主意。即便他不篡位,他只能去遙遠的封地,到時候我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忙著生孩子,能不能…”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紅了。
“我沒有多麼害怕那個結局,這都是我應得的,我在這裡無所事事,既不能耕地也不能上戰場殺敵,只是依附丈夫生存,隨時被拋卻也是理所應當。我只是恨這不是我的選擇,我寧肯馬革裹屍,也不想一輩子活的不知所謂。”
她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屋簷,落在遙遠的北方,落在那銀裝素裹的世界。我知道她離開家是為了尋一條生路,但到頭來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對於我的命運我早就麻木了,不過是在旁人手下討生活,像個玩偶一樣招人喜歡,在哪裡都沒什麼分別。我忽然有些累,甚至懶得去思考,反正思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