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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確表面上氣定神閒，但昨晚的事是自己拉著他動的手。這早晨一起來，又被扣了個奸臣的帽子，心裡指不定多委屈，自己這個做陛下的，該哄哄！

衛泱一張小臉都憋紅了，唇際還沾著幾絲血跡，睫毛微微顫著，看得出來也很難過自己這個做學生的，好像也該哄哄！

小皇帝大手一揮，&ot;李文忠！&ot;

殿外的李文忠聽著裡面噼裡啪啦的動靜早就忍不住了，但裡面的幾位大人物不說話，他也不敢進去。

這會兒聽到小皇帝的召喚，忙連滾帶爬的進來，生怕千歲爺和衛太傅兩人之間著了火，殃及到他們家陛下這條小金魚！

小金魚恍然未覺，對著李文忠招了招手，&ot;過來！&ot;

李文忠走近，瞥了瞥咳了血孱弱得就要倒下的衛太傅，又看了眼抱臂站在陛下床前的千歲爺，最後和自己那條小金魚主子對了眼。

慕容紓學著父皇摸了摸下巴，突然發現自己沒長鬍子，尷尬得把手放了下來。

&ot;李文忠！叫頂軟轎送太傅回宮，再把太醫院的張院使叫上，陪著去衛府給太傅好好看看，別再傷了身子。&ot;

衛泱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謝恩。

他只好轉過臉來，繼續道：&ot;裴卿為朕分憂有功，賞賜夜明珠一對，玉珊瑚一對，五花雲錦兩匹，赤金冠一頂，黃金五百兩&ot;

&ot;算了&ot;小皇帝扶了扶額頭，他懶得想了，&ot;就按一一&ot;

按哪個品階賞賜比較好？

自己也是第一次沒經驗

美人？

宮中已經有了劉美人，按著美人的品階去賞我們高高在上的大周賢臣千歲爺低了點！

小皇帝看了眼裴確，&ot;就按貴妃承寵的賞賜來！&ot;

李文忠&ot;嘶&ot;了一聲，像是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一一

他們家的小陛下，難不成還真把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千歲爺給這樣那樣了！！！

他抬眼看見千歲爺笑了笑，十分心安理得地謝了陛下的賞，驚得李文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還真是一一一個敢賞，一個敢接！

&ot;陛下一一&ot;

衛泱掏出帕子，自己摸索著擦掉唇邊的血。

&ot;既然陛下覺得臣礙眼，臣就告退了。&ot;

衛泱自始自終半低著頭，沒看前面的慕容紓一眼。

慕容紓眼見他生氣了，趕忙解釋，&ot;太傅別生氣，朕不是這個意思！&ot;

&ot;朕是真的擔心太傅！&ot;

衛泱聞言抬頭，和披著衣服的慕容紓四目相接，不過短短一瞬，兩人中間就隔了個寬闊的背影。

那背影伸出胳膊，將小皇帝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前，徹底阻隔兩人的視線，聲音又涼又淺。

&ot;太傅既然要走，就儘快吧！外面起了風，路就更難走了！&ot;

在衛泱看不到的地方，他不安分地揉捏著懷中人的脊骨，聲音暖昧，&ot;臣來伺候陛下穿衣&ot;

衛泱跟著李文忠出了殿，乘上車輦。

他撩起車窗的簾子回望了一眼承乾殿，大門緊閉，那個人自始自終，沒有出來。

他鬆開簾子，任由簾布劃過指尖，飛回原處。

那細長的五指泛著病態的白，狠狠捏在一起，帶著刺骨的恨意。

&ot;裴確！&ot;

&ot;阿，裴確！&ot;

他向來溫潤的眼中泛著狠戾的光，眉心的硃砂痣紅的發亮，&ot;真想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ot;

張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