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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惜點開粗粗看了一遍,一時不知從何處開始輔導,又瞄了兩眼,揉了揉眉心,默默的先關掉了。
她起身站在臥室窗前,隱隱能聽到隔壁陳卓在用英語同美國全芯的同事交流國內市場的情況。外面正下夜雨,瓢潑如注,窗玻璃上的雨點
匯成小河,條條落下來。
她窗臺上放著一本《金閣寺》,從前她在大學的圖書館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看這本三島由紀夫的成名作,看得似懂非懂,那種張揚的年紀大概註定是看不懂的。前兩天和雲舒學姐聯絡的多,不知怎麼又想起這本書來,她拉了把椅子靠在窗邊,伴著嘩嘩作響的風雨聲,重讀《金閣寺》。
陳卓推門進來時候,她正看到溝囗被一座建築的美迷得如痴如醉,完美與不完美的強烈對比。
陳卓倚在窗臺上,伸手翻看她手裡書的封面,看完不禁投來個疑惑的眼神,問她:「你在看三島由紀夫?他……他有軍國主義傾向。」
她正被他打斷了,抬頭看著他,「嗯,他不是傾向,他就是。」她糾正說,不僅如此,她接著道:「而且這傢伙,還有很多歪門邪道的想法,他還崇拜薩德侯爵,薩德侯爵你知道麼?就是著名的s裡的s,就是他的縮寫」
她侃侃而談,他聽得眉頭直跳,意味深長的低頭看她,感嘆說:「你還知道這些呢!看不出,真是博學!」他偏過頭來作勢問她:「那指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他緊盯著她,生怕錯過了她一絲表情,見她從容的抬頭瞟了他一眼,合上書頁說:「指的是麥當勞啊。」一本正經言之鑿鑿。
「啊?!」
「不然呢?依你看是什麼?」她坦然站起身來,面色高深的反問他。
他微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自己輸了,謹慎的點頭附和說:「當然,是麥當勞,滿大街都是。」
她真摯的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往客廳去了。
中元節前後,閩南風俗裡有民俗日的傳統,許多本地人家大擺筵席,宴請四方賓客,據說來的人越多越熱鬧越好。每年這段時間,全芯的辦公室裡,本地的同事們常常會把一個部門整建制的拉回家去吃酒席,比團建更熱鬧。
曾惜的部門裡,每年這到了這一天,不用大林一一通知,大家都會熱情洋溢的跟著大林去他們家參加普渡節晚宴,林爸爸總是笑得合不攏嘴的,給他們安排滿滿當當的兩大桌。今年剛好是週五晚上,於是大家玩的特別晚,村子裡搭臺唱歌仔戲,戲服斑斕曲目都是老式腔調,曾惜對滿桌子的海鮮不甚有興趣的,卻特別喜歡這些舊戲碼,她坐在戲臺前排陪著一眾阿公阿嘛們聽戲,大林帶著幾個小年輕們去村委會看電音三太子,九點多鐘,文靜姐過來同曾惜打聲招呼,其他人她也找不到人影兒了,只剩曾惜鶴立雞群的坐在老阿姨們中間,一眼就看見了。
「小惜,我得先走了啊,我拖家帶囗的和你們這些小年輕沒法比,你幫我和大林說一聲。」文靜姐從人群中擠過來,邊說邊比劃。
「好,我會和大林說的,你路上小心。」曾惜朝她耳朵高聲說著,鼓點聲太大,蓋過了說話聲。
這吵吵嚷嚷的燈火通明,直鬧到凌晨一點多鐘才散場。
曾惜本來是和陳卓說好的,她說去參加大林家的普渡節酒席,還會順便看看村子裡的社戲。
她忘了進一步解釋一下什麼是普渡節,他以為的社戲也不過就是魯迅先生小說裡小孩子們劃著名船去看,回來之後順便在河邊燒火煮豆子的那種草臺班子。
所以當曾惜輕手輕腳的開門回去時,發現他正黑著臉坐在沙發上等她。
「你怎麼,還沒睡呢?」曾惜走進來時一臉疑問。
他回過頭來看她,「現在快要兩點鐘了,你們什麼酒席要吃通宵?」